一個身軀高大修長的男人,幾乎完全赤裸,但身上污濁,滿是粘稠凝固的血污,亂糟糟的毛發,以及一雙死寂又靈動的眼睛。
死寂又靈動?
如此矛盾?
秦魚覺得這不矛盾。
可能他被困在這裡漫長光陰裡,他是死寂的。
可當見到她,他活了。
那種眼裡活躍的光輝。
感動?歡喜?
嬌嬌極度驚訝,“這人是個啥?人?”
他沒能察覺到他身上除了人形之外有半點像人的地方。
“不是人。”
秦魚覺得這人沒有人的理智,倒像是一頭單純的野獸,又像是被創造出來的……傀儡還是什麼?
反正很單一的存在,肯定有詭秘的意義。
“他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也許應該柳哥哥告訴我。”
秦魚轉過臉,看向一處。
隐形幻化,柳如是出現在眼皮底下。
這個女人端着俊俏公子的風雅模樣,身上半點塵埃不染,比起秦魚被上萬頭鼠妖瘋狂追逐的狼狽,人家顯然輕松多了。
“青丘小妹妹真是好眼力,就是有點衰,走哪兒都能引來大麻煩。”
“外面那些鼠妖可不能怪我,你不是人,就是一朵花,人家吃肉的自然對你沒興趣,可我是活生生的人,被盯上也不奇怪,不過我想它們應該不敢進這裡,遲早會窩在外面……保不準又得追着後來下來的人。”
秦魚能想到瀚海朝伊這些人肯定會一個跟着一個下來。
“這裡除了這麼一個籠子跟籠子裡那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有其他好處嗎?值得你們這麼費心費力圖謀。”
柳如是:“你覺得情報是這麼好得到的麼?一個囊袋換一個消息怎麼樣?”
這特麼是獅子大開口啊。
“我猜跟這囚徒有關。”秦魚微笑。
柳如是:“我應該說你這是廢話?”
“魔種。”
柳如是的臉色忽然大變。
那囚牢裡的人也歪歪腦袋,似乎不明白這個詞語意味着什麼。
“你怎麼知道?”
柳如是很震驚。
這個計劃是她跟瀚海朝伊瞞着秦魚的,是獨立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