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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毛毯上,青年神智已經有些昏沉了,但還是看清對方的面容。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嗯。”
秦魚手指入了他腹部,此人倒也忍住了,乖乖任由她擺弄。
“這麼乖,不怕我殺人奪寶嗎?”
“前輩是讓式微樓都以禮相待的尊貴之人,晚輩不敢以此妄加猜測,何況本就是該丢的一條命,不管前輩怎麼做,晚輩都不算虧。”
秦魚睨他一眼,眉目淺淡,也沒說話,一隻手在他腹内清理鬼氣,重理脈髒,另一隻手起術印,驅邪蛻鬼氣。
秦魚無言,嬌嬌卻會逼逼叨叨。
“你咋個就跪了,說真的,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沒節操的世家子弟,剛剛可把我吓壞了。”
青年:“從小挨罰挨罵習慣了,命比臉重要。”
嬌嬌:“那你咋知道我家白白在這?莫非你能看穿隐蔽?”
青年:“前輩術法超絕,我看不出,但周遭鬼怪近乎于零,顯然有震懾他們的存在,我也隻是碰運氣,見笑了。”
嬌嬌:“不,我覺得你不是碰運氣,你挺聰明的,又嚯得出去,不錯。”
青年:“多謝小公子誇獎。”
嬌嬌:“很奈草。”
青年:“……”
過了一會,青年感覺到體内的鬼氣盡消,神智也漸漸恢複。
他也不敢以病人身份憊懶,很快吃了丹藥坐起,然後直接掏了兩個囊袋出來。
“前輩,這是晚輩身上所有财物,這一個是靈石,這一個是藥材等物。”
“還有這個……”
秦魚正靠着樹洞口伸手對着外面的雨水洗手,聞言轉頭看去,這小子也端是利落,給了錢财回報還不夠,還掏了一個物件出來。
這物件一出,秦魚就挑了眉。
純黑,似墨玉,但不透光,帶着幾分石頭的質感,雙面雕刻,一面慈祥佛頭,一面兇惡鬼爻,隐隐深沉不可揣測。
“佛爻璧?”
“前輩果然好見識,晚輩也隻是猜疑此物可能是佛爻璧,并不确定。”
“你就是從那山谷深處掏出了這玩意兒,才驚動了小鬼王,讓它瘋狂追殺你?”
“對,不知是僥幸還是倒黴,晚輩隻覺得此物稀罕珍貴,佛性内斂,于煉心大有裨益,卻沒想到取下它後會放出陰養密池的小鬼王,因此惹來大禍。”
“的确是大禍,所以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意欲何為?”
“晚輩危機之時,寄希望于前輩,其實也等于轉嫁風險給您,這并不道義,且事先求救允諾過會有重謝,但前輩高雅,晚輩怕您不屑此道,又遊曆無蹤,改日我家族想報答都無法,就算找到您,也怕您不收。”
秦魚還是倚靠着洞口,風姿綽約,儀态萬千,以那端方絕世的淑雅姿态笑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