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恰恰是入了醫道才讓你撿回一點女人情懷,此前你看着都不像個人。”
“還有宗門曆代大師姐雖說不一定都端方自持,但連着三代出了兩代虛僞做作的,也非宗門之幸。”
長亭晚淺笑穩重,并不反駁,因為她的選擇跟秦魚一樣——面對撐死也打不過的人,千萬不要頂嘴反駁,忍,全靠忍!
隻是内心微微腹诽:宗門上下也沒人覺得你像個人啊,除了對自己心儀的愛人溫柔體貼,待誰都跟人家挖了你八輩子祖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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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然後床邊還坐着一個女人,在燒小爐子,爐子裡炖着東西。
按照小說電視劇的情節,應該會這樣——哎呀,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是不是想吐?你受傷好重,我們擔心死了,你可算醒來了,老天有眼扒拉扒拉。
但這個女人不,冷眼斜瞥。
“已三日,你家的肥貓沒事,方有容不在,你還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問了我也不會說,趕緊把這碗藥喝了。”
日常被喂藥的秦魚看了長亭晚一眼,按住了胸口,柔弱道:“晚師姐一直被關在牢裡,我想知道的你也未必知道啊,是以我就不問了。”
明面體貼暗裡嘲諷。
長亭晚手指端着碗,遞到跟前,“這話有理,所以你不想喝的也必須喝——我且告知青丘妹妹你這藥裡加了什麼可好?”
秦魚一聞就知道這味兒裡面摻了什麼,麻痹哦,好些藥材都是重複的——以前瀚海朝伊這些個人也喜歡放這些又臭有苦的,半點創意都沒有。
不過這藥絕對巨難喝。
秦魚的臉微凝重,忽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住長亭晚的袖子,嬌滴滴弱萌萌:“師姐……”
長亭晚:“……”
能屈能伸小女人阿。
當然了,長亭晚的回應是舒展了眉眼,多了幾分溫柔。
“師妹年紀小,素來羸弱,作為師姐,理當體貼一些。”
于是不等秦魚反應過來,直接捏住秦魚的兩腮,捏開她嘴巴,攥着碗直接往裡灌!!!
咕噜咕噜咕噜……
殘暴得一匹,堪比容嬷嬷紮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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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晚出去了,秦魚躺回床榻,手指按壓心髒,阖着眼,她在回憶此前的事情。
她知道,她不是在爐子裡修複了靈魂跟軀體的。
哪怕周玄青做得到,但不是他做的。
是另一個女人。
“謝庭詠雪,她竟真的出手救我了。”
黃金壁對她這句話有些敏感。
——我聽着你這話的意思,不是驚訝于她肯救你,而是你本身并沒有着希望于她救你,因為你的目标始終是周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