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過臉,看着章渠那邊。
章渠跟大長老心裡一突,尤其是大長老,默默準備好等下閃避開。
卻沒想到秦魚沒直接發作,而是看着章渠若有所思。
那眼神可真露骨,跟看方有容等人的是一個天一個地。
無情詭詐死死屠夫跟溫柔體貼小師妹的人設全體現在眼神差别上了。
兩個渡劫期都沒動,看似穩如泰山,但心裡各有盤算,也都在等着……
章渠還是穩得住的,冷笑道:“怎麼,惱羞成怒想殺我?”
秦魚:“倒不是,此前顧着哄我師姐師兄,倒是忘記你們了。”
章渠等人:???忘記?忘記了?你特麼哄個男神女神就把我們都忘了?你大豬蹄子吧!
做個人吧,嘴巴這麼毒!
方有容:那是哄嗎?明明是騙吧。
第五刀翎:你哄的是你方師姐,不是我,就沒說過幾句話。
章渠:“你如此嚣張,不就是自以為我等不是你對手?你且看着……”
秦魚:“那你為什麼要跟衍沙塔樓求救了?它理你了嗎?”
章渠神色大變,她……她怎知道自己動用秘術跟衍沙塔樓那邊求救?
而且聽她這語氣裡,似對組織那邊的反應也了如指掌。
是的,衍沙塔樓那邊并沒有第一時間處理他的申訴,他内心其實是有些惶恐的,擔心衍沙塔樓那邊是不是對他失望了,還是……不,自己已經說明這個青丘擁有強大魔種,實力不可小觑,他隻是想要穩妥拿下對方,并非是怯戰保命!衍沙塔樓不反應,一定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比如他那些仇敵?
但這是他們衍沙塔樓内部派系鬥争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
秦魚仿佛看穿了章渠的想法,跟鬼似的,直接點了出來。
“這很明顯啊,從衍沙塔樓非要派你這樣一個不太聰明又自大的人過來,我就知道衍沙塔樓此次的目的根本不在于我是不是魔種之人,不過是強行碰瓷解憂試探冽鹿如今局勢而已。”
這就好比一個世界頂級公司想在非洲開展新業務,不管業務大小,項目小組長絕不可能是低情商愛裝逼看不起土著民的貨,不管這個項目利益大小,既然有存在必要,就不能存在翻車的可能,這是一個世界頂級公司的尊嚴——可衍沙塔樓偏偏派了章渠這個傻逼,那就隻能說明他的傻逼才是價值所在。
他不自大搞事兒,又怎麼能試探事發之地波瀾深淺呢。
說是試探冽鹿局勢,嬌嬌卻覺得肯定是試探無阙,不是他高看無阙,是無阙特麼水真的深。
這些世界頂級組織好像都對無阙有一種諱莫如深暗暗芥蒂的微妙感——沒落時,不敢全力摧毀,全方面冷遇無視,可一旦它有崛起的苗頭,又暗戳戳試探。
嬌嬌都有這種感覺,就别提其他人了——當然,南部的人下意識以為是衍沙塔樓是在試探他們北疆聯盟!
“作為一顆棋子,你毫無所覺其實也挺幸福的。”
秦魚的喟歎讓章渠的臉色漲紅,怨恨到極緻,“胡說八道!欺人太甚!”
他悍然出手,邊上的大長老目光閃爍,卻也不得不出手,因為他怕萬一自己不出手,會被秋後算賬,畢竟衍沙塔樓的來頭太大太大了,哪怕章渠可能隻是棋子。
诶,不對,他怎麼被那個青丘洗腦了,這怎麼可能呢!
反正大長老跟章渠一起出手了。
此前對青丘沒有準确判斷,出手全靠尊嚴,彼此還有一較高下的意思,但現在卻是真真切切想聯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