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魚:“我曉得,你慌什麼……”
她手指走了兩步,跨出門檻,站在台階上轉頭看向左側三四百米外街道一頭屋檐上落安的魔宗等人。
“打完了啊。”
秦魚說道,目光落在魔君身上,“不知魔君大人感覺怎麼樣?”
魔君高大威武,一襲黑底紅遍的勁袍分外尊貴強橫,看着就高傲邪肆。
而他也回答了。
“不過爾爾。”
我靠!這回答可把正道人給氣翻了,還未怼回去,就見那魔女青丘緩緩拔出了毒師手中的劍,“我問的是魔君對此人一再冒犯我有何感想。”
魔君:“不該。”
秦魚:“的确不該,同為魔宗人,一再想殺我,知道的,認為此人心機太小,蠅營狗苟,容不得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此人是魔君拿來故意試探我的,如此設計,分明想離間你我君臣情義,實在其心可誅!”
魔宗九樓的人神色各異,頗為詭異。
毒師見到魔君微妙孤冷的神色,心中大駭,正要說什麼,卻聽秦魚輕飄飄揮來一手。
反手一巴掌。
噗!
毒師的腦袋從脖子上直接被拍碎了,骨骼血肉都變成粉末血霧。
正道的人:“!!!”
魔宗的人:“……”
這特麼好兇,太剛了!
街道一片死寂,客棧内無阙弟子們也分外安靜。
這……才是青丘師姐真正的樣子嗎?
狠辣詭魅,卻又不動聲色。
“明知不該卻還是做了,這種人該死啊。”
“我替魔君大人處理了此人,魔君可歡喜?”
魔君眯起眼,淡淡道:“你向來膽大心細。”
秦魚微微一笑,提劍低頭緩緩走下階梯,“隻是如此嗎?我以為魔君一直都知道的,我對你……”
這話說得綿長,莫非是情義?
她走到街道上,擡頭瞧着魔君,兩人具是一襲玄裝,一個高大霸道,一個高挑俊豔,都是魔道中人,都以非正道所容的姿态行于天地間,魔行鬼祟,狠毒刁鑽,但無人能否認他們是出色的,這種出色也理當是匹配的。
至少,九樓的魔宗之人哪怕外傳秦魚跟魔君的绯聞,也從未把她跟那些低階侍寝的魔女并列。
她本就是十分出色厲害的人,走哪都該是衆人核心,颠倒衆生。
而她剛剛這一句,莫非是對魔君的陳情之語?
魔君卻知道絕對不是,因為他看到了她眼裡如水潋滟中浮沉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