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聲線柔軟,但很威嚴。
天藏境的人,一個打扮賢淑雅緻但略帶幾分威嚴的婦人,既不柔弱,亦不剛強,像是深宅大院裡面當家做主的嚴厲主母。
走出來後,目光一掃衆人,也沒指責,隻是以緩和的态度表達自己堅定的立場。
“諸位切莫忘了,天樞秘境的存在意義起先隻有一個,一是當代聖人們為了規避外來之客對天藏世界力量體系的影響,收攏根基,後來意義多了一個,那就是做特殊時刻天藏之選總決賽之地,這點,已經過小蓬萊、天藏境、境門、衍沙塔樓四方世代協議且堅守,換句話說,如果我們四方有任何一方有人行為跟目的影響到這兩點,其他三方有權作出反應。”
頓了下,她慢慢補充一句:“這也經過小蓬萊那邊的提醒,所以晚上我來了。”
她說晚上她來了,其實衆人明白——是晚上這件事已經為小蓬萊那邊所知,而顯然……小蓬萊的表态很重要。
這個婦人簡單表态,既不傷幾位大佬面子,又不失力量。
白眉本就決定退讓,自然不反對,倒是南宮寐眼裡閃過陰霾。
但魔君跟天淨沙好像不在四方頂級勢力之中,甚至對立,他們願意退讓嗎?
會的。
因為他們兩個已經無法抗衡對面了。
即便南宮寐不動,白眉會幫這個婦人,還有……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主持無色也表态了。
他一表态,事情就定局了。
魔君雙手負背,天淨沙面色冷然。
婦人也沒管這兩位,隻看向秦魚,氣質成熟華美,體态款款,但又頗威嚴道:“青丘閣下,這麼晚穿這麼少,站那兒不冷嗎?”
對青丘這種大半夜不睡覺穿睡衣跑出來“野戰”搞事兒的反派刺頭,這個婦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隻是大家實力都很強,屬于同階層,該給的面子也會給。
該怼的也得怼。
這種怼,秦魚皮毛都傷不了,隻将笛子慢吞吞插回腰帶,“更少的我也穿過。”
行吧,你這樣說我就沒法接了。
大家都是女人,我還上了年紀,你非要開車,我能随便上嗎?
不過婦人留意到秦魚将笛子收起的動作,眉眼就松泛了些。
對方這也是認可今夜不動幹戈了。
“今夜就這麼算了?”婦人道。
秦魚:“我有兩個問題,勞煩讓我問問。”
婦人:“請。”
秦魚:“你是天藏境的頭兒?”
婦人:“薛笙,我的名字。”
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
但也讓薛笙察覺到這個青丘骨子裡對天藏境或者境門并無多少在意,也對,她都沒把自家上司魔君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