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得換張臉,再換個身體。”
“……”
方有容沒有理會這些人,隻是背對衆人,試圖處理秦魚身上的傷口。
再耽擱下去,失血過多,恐怕……
她垂眸想查看秦魚胸口傷勢,卻也顧念此地人多,并未動秦魚衣服,隻是她依舊瞧到了秦魚胸上的猙獰切入口。
隻一眼,方有容就能從傷口痕迹跟出血量斷定秦魚的心髒被穿透過——何況她背部也有血出,那就是被貫穿了?
方有容嘴唇緊抿,将人帶到岸邊放在大石頭上,水流淅淅瀝瀝流淌,浸濕了灰白的石面,水色帶紅,石面變暗,也将秦魚蒼白的膚色襯托得無比明顯。
隐隐的,她伏下身就能聽到那微弱孱弱的呼吸。
“疼不疼?”方有容問她,聲音薄冷,卻也很軟。
但秦魚沒應她。
應不了啊!
她不敢應!
嬌嬌:“卧槽!魚魚,你就受個傷就搞這麼大陣仗!你看,他們打起來了!真打起來了!我去!”
嬌嬌:“怎麼辦啊?你要不要起來說些什麼?完了,第五師兄也跟那些魔宗的樓主打起來了!靠,明楚他們也過去了!亂戰啊!”
嬌嬌:“你要不要爬起來說些什麼?裝死啊?”
秦魚此時也很懵逼:娘西皮,老娘就是再搞一波蒼白羸弱劇情,為什麼這麼多人要搞事兒!
——她也裝不了太久,他們打成這樣,方有容無法把她帶走醫治,結果也就是失血過多變成幹屍而已。
——對了,還泡了海水,那就是幹鹹魚了吧。
毒還是你毒啊壁壁。
嬌嬌皺眉:“那怎麼辦啊,難道要她爬起來弱弱提醒他們自己在流血,先别打架,要救她?”
秦魚:“……”
她是這麼low的人嗎?開玩笑!
修行多年橫殺無忌名聲赫赫可不是為了做一個LOW人的。
所以秦魚冷笑,在裝死中迅速思慮對策,但她還沒想出來怎麼自然優雅充滿美感地“詐屍”一下自救。
“我可以救她。”
這聲音……秦魚心髒一抽。
方有容看向不知何時站在上面一塊大石頭上居高臨下看着她們的蔺帝。
這個男人跟第五刀翎有種截然不同的體質。
後者坦然昭昭如烈日的,哪怕冷峻,但為人說一不二,正直端方。
前者不一樣,他是隐晦的,如一條不知來處不知去處的暗流。
方有容也察覺到他看自家小師妹的眼神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