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詠雪冷酷得一匹,第二次伸手往斐川的肚子……
忽然,斐川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寬大的手掌握住了纖細,卻沒有多用力。
“這已是你第二次……”
他的聲音沙啞,似恨,且怨。
但謝庭詠雪十分冷漠,隻淡淡道:“他的神智從始至終都沒有完全回歸,要算賬,也輪不到你。”
說罷,她一擡眼,對上元琊那灰蒙之中若有若無存在的視線。
“時局大勢,各憑本事,萬年前我算他一局,如今别人算我一局,都一樣。”
然後就伸手插入斐川腹部,将那血淋淋的魔種硬生生掏出。
怎麼說呢,那動作,那狠辣,簡直一模一樣。
好好一個魔種,來回掏好幾次。
真真有毒。
無阙孤道的……是不是都會這一門絕技?
魔種被掏出的時候,元琊才出了聲,平和溫柔,像是隔壁鄰居家的大哥哥溫文爾雅,跟你擺事實講道理。
“滅他,必須完整,倒是可以挖你自己的魔種過來還給他,可也不行,一旦魔種離體,你創造的魔道威壓便會讓大無寂崩解,因它本身就不對下界有雷劫之功業,所以,滅斐川,需要兩顆魔種。”
“你們兩個……總要都死的。”
“何必呢。”
他如此一說,便是這一盤穩赢的姿态,因為死的總不會是他本尊。
千古一霸業,十裡江陵墓,雪骨森森埋,未盡一塵埃。
總要有人死的。
不是秦魚,也不是謝庭詠雪。
是她們兩個一起。
“倒也未必。”
謝庭詠雪不置可否,而後……把那魔種直接按入秦魚體内,另一手虛定于半空。
對着斐川。
掌心光輝耀眼,冰火同行,乾坤挪移。
不,應該說,是對着斐川後面的一個人。
一個出人意料的人。
他被挪移進來了,正好跟謝庭詠雪後面錯位露出的秦魚對上眼。
秦魚在腹部被按入魔種的一瞬間,反扣住謝庭詠雪的手,近前一步,似要阻止她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