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皇墨端等人已經追過來了,看到這一幕十分驚疑。
既為秦魚對帝休的全程壓制,又為秦魚最後的懸崖勒馬。
還未詢問,就見殺意凜然的秦魚涼涼一句:“從埋伏好暗殺于我,到最後不敵奔逃,最終無奈入裂谷深處——甚至為了讓我不懷疑,一開始都不往深處逃,繞了一圈,真是好算計。”
帝休目光閃爍:“你以為我是故意的?”
秦魚瞳孔銀流薄涼,毫無情感溫意,淡淡道:“打不過我,被我爆錘自然是真實的,本質上,你内心以為第一階段就可以成功,可以把我殺了一了百了,但教導你設下這個計劃的人格局比你高得多,早知道你不是我對手,充其量隻能給我當一顆誘餌,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在元琊門下的吧。”
以帝休的手段,自然沒留下什麼證據,這短短時間内,秦魚其實也沒洞察到對方什麼破綻,唯一的原因就是她一開始就對這裂谷懷有芥蒂之心。
但這些她不會與外人說,于是隻慢悠悠道:“元琊那小賤人又想引起我注意了?”
帝休本來就被秦魚羞辱,心裡藏着怨恨跟妒忌,而秦魚這小嘴叭叭的,虛僞刻薄,斷是戳中了每個敵人的心髒——目前為止,就沒人能幸免,畢竟連元琊那樣的史詩級詭秘大師都被KO過。
帝休沒能承受住,加上性情,加上出身妖族的本質妖性,暴怒之下冷笑:“大戰布局乃是冕上職能所為,談不上對你如何特别,你何必往自己臉上貼花。”
本以為秦魚會覺得羞恥(他可能想多了),然而并沒有。
秦魚反而露出恍然神色,輕一挑眉,用更輕佻的語氣淡道:“啊,所以果然是他的陰謀啊,我還以為是我瞎想的呢。”
帝休一愣,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個女人給刺探了!
她根本就不确定,就瞎幾把扯淡!
帝休面色陰沉,被氣得不行,這武力搞不過,腦子也被碾壓,何處找自尊!
“就算如此,你能拿我怎麼樣。”
帝休抛下這句後,隔着深處界限對峙秦魚,他已然看出秦魚不會入深處。
有恃無恐。
不過論有恃無恐,誰能比秦魚嚣張。
隻見她波瀾不驚又意味深長看着帝休,用涼薄極緻的調調深深一句:“我還沒到大帝呢。”
提醒?不,是赤裸的威脅。
更是入骨的危險。
帝休神色一僵,對上秦魚那恐怖深邃的銀瞳,莫名膽寒——是了,她到了尊級也才多久,可她已然能如此壓制自己,若是她到了大帝呢?
“若我大帝,别說你爹來不來,就是你爺爺來了也救不了你。”
“**崽子,好好珍惜這麼短時間,下一次……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秦魚都懶得喊他名字,隻用最輕蔑的語氣踐踏了對方最後的自尊。
經過這一場身心俱受重創的帝休死沉着臉,最終狼狽轉身飛入霧重氣濃如同海洋底部的裂谷深處。
至于秦魚,則是懸浮半空,盯着深處寂靜片刻,後眉梢一動,反手将納入體内的嬌嬌抱在懷裡。
這一刻,她把周身殺意跟可怕的銀瞳都撤了,恢複原來的模樣。
嬌嬌已經醒來了,懵懵懂懂中翻滾了下身子,揉揉眼珠子,對上秦魚深邃考究的目光,他愣了下,有些不安,嘟囔道:“我睡着了?不,我沒有,我隻是領域到了什麼,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太專心了,跟睡着了一樣。”
他本就是個小孩子,在秦魚面前向來驕橫,可也素來有乖巧的一面,做錯事得認,嗯……大部分他都不認。
嬌嬌逼逼叨叨死不承認自己睡着了,卻惹得秦魚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