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了帝林的屍體前面有一顆橫卧在地仿佛無數年的古老枯木，枯木上坐着一個人。
女人。
傷痕累累，威壓相随，但仿佛煙火絢爛後靜谧落地卻不滅的餘晖。
她很平靜。
擡眼看來，對上了秦魚的眼，淡淡道：“結束了？”
秦魚回話了，比此前乖巧很多，“嗯。”
謝庭詠雪正拿着一壺酒輕酌，手指染血，臉頰上也有血，膚色特别蒼白，仿佛耗力過多，又問：“死人了嗎？”
秦魚：“我在意的都沒死，隻是我沒能留下。”
謝庭詠雪好像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在意，她的冷淡跟灼熱都是并行的，變幻莫測，你永遠不知道她真正的情緒落點在哪裡。
太久遠的生命，見識過于廣博，若拿生死與她計較，又顯得分外淺薄。
可她也不會反過來拿生死去與你論是非對錯。
她隻是幾不可查，像呼吸一樣淺淡嗯了一聲，擡了酒壺，微揚起輪廓分明的下巴飲了酒，放下酒壺後，聽到秦魚問：“始祖那邊還好嗎?”
第2422章
開戰否？（今天加一更，16-15的，還記錄下驚鴻離殇盟主）
“還好吧，就是後面那位有點慘，死在兒子手裡。”謝庭詠雪眼皮子都不帶動一下的，寥寥淡來一句，“身為神獸，繁衍本就是逆天而行，何況是上個紀元的，非要生，生了沒教好，到底是付出代價了。”
這淡來一句，也算是訴盡了帝林的壯烈跟無奈。
雖然輕蔑這種抉擇，但帝林畢竟是天選一邊的大帝，又一同戰過，她也願向禅師等人交代，所以多說了一句。
“不過他可能也樂意這樣收尾。”
衆人想，大概帝休也是死在帝林手裡的。
帝休這個人，若是不提，很多人都忘了，但向來後者最後還是入了元琊的套，不知道用了什麼發自得到了力量，然後來裂谷開動戰役。
但，絕不止他一人吧。
視線拉長，衆人便看到帝林屍體跟謝庭詠雪的前面空曠之地，赫然躺了好幾具屍體。
四具。
四個軀體。
死了四個大帝。
邊上還有帝休的頭顱滾在角落裡。
被妖爪斬首了，隻是軀體不見了，也許被吞了。
親爹賜予他性命血肉，鲲鵬一吞，将兒子吞回肚子，唯獨不願意要他的腦袋，大概是嫌棄，嫌棄他最後的決斷早已背離他對兒子唯一的期盼。
帝林，死的時候怕是心态很複雜，既是解脫，又是怅然。
活那麼久又有什麼用呢，躲過了一個紀元，最終是這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