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惡心到紮心是吧?
但也醍醐灌頂,禅師等人齊齊變了臉色,
秦魚卻更平靜了,“如此大的戰争,如此大的能量,嬌嬌本就會被吸引來,不必說得都為你謀劃似的。”
元琊:“你也知道這是誰都某劃不來,仿佛命定之事呢。”
秦魚低頭垂眸,手掌覆在上面,面無表情:“他是命裡主動要遇上我,你們最多就是工具人。”
明明她跟嬌嬌很多事都是這些歪門邪道謀劃的,可她卻不肯否決,反而一手攬過去,權當這是她樂意且命定的事。
渾然不管嬌嬌是界外元餮,給她跟這個世界帶來了天大的禍事。
她這個人,有時雙标,有時候特别通透講情理,這兩種狀态時常是重疊的,但唯獨在嬌嬌這裡,跟開了bug似的,沒底線沒上限。
她這态度比金剛還剛,元琊好像意外,又不意外,隻失笑,但面具的笑容被秦魚纖細軟白的手掌捏住。
“走好,小賤人。”
她第一次心平氣和跟自己仇怨深似海的敵人告别,好像下面那除了大帝便死絕平寂的戰場死的都不是那些每一個她都放在心裡的人。
那是她不能言說的事兒。
但元琊向來是個能曲能伸的事兒,用更溫柔的語氣說:“這一局,無論我輸赢如何,這天地都将永無生靈!”
在覆滅之時,元琊輕歎一句:“他已至!”
“秦魚,我在塵埃處等你。”
最後一句特别輕,入了秦魚的心。
仿佛無人聽到。
秦魚神色未變,隻在捏死元琊的時候喃喃自語:“生而為人靈,修行,無非積累道行,積德行善,不逆天意,百千萬年圖一内心清平,家庭常和樂,友人常可叙舊情。”
轟隆一聲沉悶,然後是怪異的死寂,衆人聽到了撕拉一聲,天空被撕裂了。
宇宙空間跟天界裂谷的距離終于被橫跨。
他來得其實很快了,隻是秦魚這邊動靜波折哪怕多,卻很短暫。
幾番波折,終改變不了他到來的命運。
秦魚看到了那撕裂空間的口子裡冒出的無邊黑氣,在黑氣籠罩下,一個碩大的扭曲貓頭探了下來,一點都不可愛,面目猙獰,嘶啞咧嘴,讓人一看就覺得它是單純為吞噬而生的怪物。
秦魚看着他,再說道:“若有波瀾,不順我意,不慈悲,但問取舍,輕重别離。”
輕輕的話,仿佛重重壓在這天地之間。
如此沉郁,如此婉約,讓人跟着在她平靜的基礎上莫名黯然神傷的時候,她忽然笑了下。
“還是胖點可愛。”
“現在真醜哦。”
然後秦魚就往上面飛去了。
她要做什麼?風帝下意識想問,但看到禅師等人的臉色,忽然就不問了。
裂谷夷平,一馬平川,卻了無多少人煙,隻剩下一些大帝零星,跟秃頭司令似的,所謂戰役,最後也隻打了個寂寞,兩邊大帝心情都說不出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