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猜想那些人會不會就是剛才在雨地裡打架的那一夥。
畢竟這麼大的雨他們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有被洗淨,顯然是不久前才沾上的。
天色越來越暗,墨芩終于在經過幾次失敗後,成功攔下了一輛馬車。
馬車外表低調中透露出一絲貴氣,内裡更是寬大又奢華。
墨芩将還沒焐熱的銀子掏出來,“多謝公子施以援手,我身上隻有這些銀兩,請不要嫌少。”
白袍玉冠的男子看了看墨芩手中的銀子,沒有接下。
他唇角微勾,笑容溫和。
“我捎帶姑娘一程不費事,隻是姑娘弄髒了我的馬車,這點銀兩怕是不夠。”
他打量着墨芩,神情并不輕浮。
“我觀姑娘衣着不俗,雖不知為何會孤身一人在此,但我好歹幫你了,讨要應有的報酬應當不過分吧?”
墨芩将手中的銀子收回來,“不知公子想要什麼報酬?”
男子笑了笑,“姑娘可以回府後再命人送來足夠的銀兩,或者……”
他的視線落在墨芩頭上,繼續道:“或者将你頭上的簪子抵給我做報酬。”
墨芩猶豫了兩秒,從頭上取下一隻簪子給他。
反正這簪子又不是什麼貴重物品,隻是在尋常店裡買的,離了她的手,誰知道這是她的。
但若是回府之後再差人送銀子,那雙方就相當于互亮身份,并且有了往來。
男子接過簪子,冰涼的觸感傳入指尖。
“如此,我們便是兩清了?”
墨芩坐在靠近車門的位置不亂動,以免弄髒更多的地方。
她再次道謝,“嗯,多謝公子。”
随後兩人便再沒說過一句話。
不到半個時辰墨芩便到了目的地。
她并沒有讓那人将自己送回家,而是選了一個不遠不近四通八達的十字路口。
男子撩起車簾一角,看着女孩遠去的背影,有些失笑,“警惕心倒挺強。”
看了兩眼,他朝着車夫吩咐,“走吧。”
馬車遠去,在一家酒樓前停下。
他徑直上了樓,來到包間,包間裡坐着一人,那人着一身黑衣,正在用餐。
雲容盛坐過去,給自己倒了杯酒:
“你都不等等我?”
原本俊逸非凡的白衣男子在黑衣男子面前竟還遜色一分。
聽到雲容盛的話,黑衣男子隻淡淡開口,“你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