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梁語冰也是他真心愛慕之人。
他又怎麼忍心看她當衆受辱?
君晔審視的目光落在雲容盛身上,“既然容盛開口提你求情了,朕且饒過你這一次,若是放在往常……”
後面的話雖然沒說出來,卻已叫人毛骨悚然。
對皇帝出言不遜,直呼‘你’,想到君晔那些折磨人的法子,衆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君晔笑着,像是在跟君忱唠家常。
“皇叔,她真是你的心上人?”
君忱的牙被咬得咯吱作響,最終在衆人目光中應下了這件事。
最高興的莫過于梁語冰了,同時她也恨上了君晔這個神經病,之前的那一點驚豔和同情全都被她掐死。
君晔沒直接給兩人賜婚,而是低頭看向墨芩,刻意溫柔的語氣中帶着期待。
“朕的皇後,你覺得這門婚事,如何?”
是心痛,還是憤怒?
但在他的皇後臉上,他都沒看到。
他忽然對這樣的遊戲有些膩煩,便自問自答了:
“朕覺得他們甚是相配。既是兩情相悅,朕當然得成全。”
一場宴會定了兩樁婚事,雖未見本分血腥,但處處都是驚險。
墨钲的女兒被暴君搶去當皇後,那他跟君忱之間還能有幾分信任?君忱痛失正妃之位,後面又該如何籌謀?現在君晔立了後,是不是自家女兒也有機會入宮為妃?
君晔沒待多久,連表演都沒看幾個便直接抱着他的皇後走了。
誰也不敢再說什麼不合規矩的話,隻安安靜靜喝酒吃肉,看歌舞,等着時間差不多了就溜之大吉。
雲容盛看着心情郁郁的梁語冰,他心像是被刀刮鹽浸一樣疼。
想要上前安慰,但他不能。
他竭力遏制自己,身體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唯有一顆心,痛她所痛。
但連心都管不住的人,又怎麼能管得住自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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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宴會廳,摻雜着花香的清風撲鼻而來,長且錯綜的廊亭像蛛網一樣将屋舍相連。
外面安靜極了。
天邊的太陽已經落下,隻留下一片片橙紅的晚霞,像棉花一樣飽脹的,像薄紗一樣搖曳的,都在盡力綻放它們最後一份風采。
幾個宮人墜在君晔身後,埋着頭,盯着腳尖前的巴掌地,半點不敢亂瞧。
墨芩雙手攀着君晔的肩,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我可以自己走。”
“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