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衣袍将女孩遮了大半,夏季的天氣帶着點燥熱,墨芩覺得自己被他這樣抱着,即使坐在湖邊,她都快要熱出汗了。
君晔知道墨芩大約是真的不想,他微微松手,擡眸看向池塘。
“你要吃池子裡的?”
池子的魚是專門養來觀賞的,品種稀有,價格昂貴,好看是好看,但吃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墨芩微訝,有些哭笑不得,“這些魚又不好吃。”
君晔這才将目光移回來,“嗯,我讓人去支會一聲,中午做魚。”
水面上的魚食,不知何時被搶空,原本一簇簇的魚漸漸散開,偶有蜻蜓點水,蕩起一圈圈漣漪。
墨芩直起身,擡手勾住君晔的脖子,湊上去一口咬在他的喉結上,将他頸間的肌膚磨得微微泛紅,才松了口,抱着他蹭了蹭。
似無奈般的低哄在他耳畔響起:
“阿晔,我會在,你不用這樣。”
細密的癢意瞬間席卷全身,君晔僵着身子,濃密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心裡那片陰雲像是被撕破了一個大口子,光從中傾瀉下來,他感到裡微微的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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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之前是多麼尊貴的身份,扒了衣服進了監牢,都一樣。
牢房裡梁語冰和君忱關在一起。
縱使那天的婚禮沒辦成,但她到底是上了玉牒,從正門迎進去的尊逸王妃,自是有難同當。
況且梁家人也在其中,左右都逃脫不過。
“表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還能出去嗎?”
被關了幾天梁語冰身上髒亂不堪,還漸漸有了股馊味,但她的眼睛卻還是亮的。
她始終記得,故事最後君忱當了皇帝,所以現在她的心裡還抱着期待,覺得自己隻要熬過這一劫,好日子就在後頭。
君忱卻沒那麼樂觀,他現在已經沒機會翻身了。
到了現在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雲容盛給擺了一道,畢竟謀反的獄友裡沒有雲家人。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遷怒梁語冰。
這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若不是這個女人,他定會小心謹慎,斷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呵,出去?你還是想想怎麼填飽肚子為好!”
梁語冰愣住,“什麼意思?”
難道君忱沒留後手嗎?
她努力回想劇情,卻想不起什麼有用的東西。
那本書是她兩三年前看的,劇情什麼的都忘得差不多了,而且那個作者似乎也不怎麼會權謀,有關的劇情都是一筆帶過,比某些史書記載的還簡約。
她甚至都不記得君忱是不是坐過牢了。
君忱坐在茅草堆上,雙頰髒污又消瘦,眼中滿是晦暗,“意思就是出不去了,想從這兒出去,得等到刑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