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被這聲音吓得抖了抖,他們做賊似的,貓到房門外頭,打算朝裡瞄。
視線還沒夠上門上的玻璃窗,病房的門嘩地一下就被從裡面打開了。
墨芩沒想到一看門就看見這麼多個腦袋,她掃了一眼,很快就猜到他們的身份。
探病的同學。
一同來的人有六個,打算偷窺被發現,他們都有些尴尬,可這樣的尴尬在看到墨芩長相的時候,又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這是魏語禾的姐姐?
長得居然比魏語禾還好看,且她氣質跟魏語禾完全不同。
魏語禾過分張揚,故作清純之下是掩藏不住的豔俗,而眼前的這位則像空谷幽蘭,山間清泉,美得有距離感。
有人磕磕巴巴地沖墨芩打招呼,“你……你好!”
墨芩朝他們點點頭,沒有多說的打算,徑直轉身離開了。
等到人走出去好遠,幾個來探病的人才敲了敲病房門。
“不都讓你先回去……”
楊婉燕還以為是墨芩回來了,她打開虛掩着的門一看,被外頭的陌生人吓了一跳。
“你們是?”
“我們是魏語禾的同學,聽說她住院,我們代表班裡的同學來看看她。”
“啊?同學啊,那你們進來了吧……”
病房的地上散布着還沒清掃完畢的破碎花瓶,水濺得到處都是,純潔的百合花沾了水,靜靜地躺在水窪裡。
楊婉霞坐在病床邊上的凳子上,兩個眼睛腫得像核桃,現在還在嗚嗚地哭着。
魏語禾臉色蒼白如紙,陰翳滿布,她荒蕪的眼神比停屍間還冷,病床的下半截空蕩蕩的,那裡看起來什麼都沒有。
這個認知讓他們都忍不住心裡一寒。
見到有人進來,魏語禾也沒反應,楊婉霞隻是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哭聲小了些坐在原地沒動。
楊婉燕的情緒要冷靜不少,她掃完了玻璃碎片和花,又拿了拖把簡單地拖了一下,才有空來招呼他們。
短短十幾分鐘的探視,他們随便挑了幾句安慰的話算作沒白來。
出了醫院,來探視的學生心裡哪裡還有什麼激動。
“她的腿好像沒有了……”
“這都是易述謙的幹的?他也太不是人了吧!”
“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好可怕,感覺晚上會做噩夢……”
“那她以後來能來學校嗎?”
“出院了就可以了吧,雖然腿沒了,但手和腦子還是好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們都有一種預感,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魏語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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