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呼喊,讓姜宴甯回過神來。
“何事?”
小伺愣了愣,才繼續道,“外頭有人求見,對方說是……說是受姜大人所托……”
雖姜宴甯是罪臣之後,但太女殿下都沒說什麼,他們做下人的也不敢怠慢,隻是心裡怎麼想的,那就另說了。
總歸是覺得罪臣之子,還不如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身世清白。
少有的那些憐憫,都變成了妒忌。
姜宴甯這幾日沒少聽到這個字眼。
“姜大人?”
他本不欲去見,但不知道怎麼的又改變了主意。
姜宴甯在下人們驚愕的目光中,單獨去見了那個前來帶話的人。
當天下午,姜宴甯就去牢房見了人。
參與造反的反賊,本是不被允許探視的,但她們卻放姜宴甯進去了。
去看看,那些人如何忏悔,去看看那些人又是何種嘴臉。
姜宴甯穿得像是要參加宴會一般。
高高在上的,雍容華貴的,他走在牢房裡,像是與周圍的環境割裂一般。
姜宴甯是如此高調,想要被所有人都知道。
以至于在晚上,墨芩問到他這件事的時候,他表現得十分坦然。
墨芩倒是不在意,算是沒話找話。
“你去見姜家人了?”
這事姜宴甯前腳剛去牢房,後腳就有人告訴她了。
姜宴甯情緒過于平靜,他低頭‘嗯’了一聲,然後又突然站起身,走到墨芩前方跪伏在地。
墨芩眼眸微眯,心裡既無奈又有些憤怒。
她坐在軟榻上,垂眸落在姜宴甯頭頂,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姜宴甯頭也沒擡,語調毫無起伏。
“宴甯懇請殿下,免姜家人一死。”
這句話像是從别人的嘴裡說出來的一般,姜宴甯耳中嗡鳴,胸腔震動劇烈。
他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嗎?
并不。
他隻是想激怒眼前這個人。
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将他紮得鮮血淋漓。
墨芩的手指順了順腰間玉佩上墜着的流蘇,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