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别人不能做。
墨芩對他的偏愛和縱容,他在享受,他刻意那樣去做,亦樂在其中。
但現在,這一切,他都不要了。
“求陛下放我離開。”
“……”
墨芩玩弄着瓷杯的手指一頓,她皺着眉,隻看到姜宴甯的頭頂。
“離開。去哪兒?”
“……”
姜宴甯不答,不知道是沒想好去哪兒還是不想說。
墨芩起身緩步走到姜宴甯面前,她道:
“擡起頭來。”
姜宴甯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緩擡頭。
他垂着視線,不去看墨芩。
怕看到,就會心軟,就會難受。
墨芩顯然對此十分不喜,但又無可奈何。
如同許久之前的那次一樣,她鄭重地問:
“你想好了嗎?”
姜宴甯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攥緊,睫毛微顫,他艱難又決絕地開口:
“我想好了,求陛下……成全。”
“……”
墨芩伸手捏住姜宴甯的下巴,微擡,湊近俯身落下一吻。
姜宴甯心跳停滞一瞬,他刹那擡眸,直直撞進墨芩深不見底的雙眸裡。
努力抑制的情緒決堤,豆大透亮的淚珠從眼眶滾落,滴在繁複的衣擺繡紋上,轉眼就消失不見。
墨芩退開,又問:
“非走不可嗎?”
姜宴甯眨眨眼,濃密卷翹的睫毛上沾了細碎的淚珠。
他淺淺勾唇一笑,像是綻開在懸崖上的嬌花。
“陛下是想要我嗎?”
姜宴甯雙手攀上墨芩的衣襟,整個人半趴伏在墨芩懷裡,“陛下隻要願意放我離開,宴甯做什麼……都可以的。”
墨芩:“……”
墨芩緩了好一會兒,她擡手撫了撫姜宴甯的長發,妥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