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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日擔驚受怕,這會兒才阿彌陀佛道:“我便知佛祖會保佑三弟你的。”
陸昀一言難盡:……難道他活下來不是靠自己和羅令妤、陸顯、陳王、周揚靈的多方相助,靠的居然是佛祖保佑麼?
陸昀鎮定地将話題從鬼神論拉扯回來:“我最該謝二哥,勞二哥為我擔憂太多。”
陸二郎清俊,聞言灑然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無做什麼。他看病榻上的三弟目光閃爍,似有沉吟,便主動提起兩人心中都在想的那事:“……多虧我的預言夢。”
陸昀一頓。
腦中紛亂,瞬間想起了自己瀕死時,夢到的那些沒有真實發生的故事。夢中的痛苦折磨,感同身受,醒來也覺心悸。好似真的發生了一樣。确實,若非陸二郎的幹涉,事情真的會那樣發生也說不定……然陸昀心上枷鎖去半,他躲過了自己的死劫。
陸昀再道了聲謝。
他始終心不在焉,好似對陸二郎的夢想了很多,但是到底沒有問。陸二郎卻沮喪:“……照之前兩次的規律,現實中若有事發生,起推動作用,我便會開始做夢。但是自你死劫過後,已過去了一月,連年都過了,我卻還沒有做接下來的夢。我實在不安。”
陸昀:“……二哥,你的夢隻是預言夢。很多事情既然能看到軌迹,又何必等你的預言?你夢中的核心是我,既然我已活下來了,也許你日後再不會做夢。擺脫了它,你該輕松才是。”
陸顯:“……”
他面上沉穩着,心中卻甚茫然,不解三弟在說什麼。什麼叫“很多事情既然能看到軌迹”?哪裡就看到軌迹了?他怎麼什麼也沒看到?做夢的是他吧?三弟的語氣怎麼好像比他知道的還多?人和人的區别……太大了吧?
陸顯兀自掙紮:“我非欲行投機取巧之事。而是我也在思考我的夢是何意。我琢磨我的夢,發覺第一個夢與第二個夢,其中大事件的軌迹都或多或少的交叉。例如南陽都會被卷入戰亂,三弟都會瀕死一般。我之所以這般憂心,是因接下來,無論是第一個夢還是第二個夢,建業都會被卷入戰亂,士人南逃。”
陸昀心裡再次一頓,意外地看眼二哥:“也許你猜的不錯。”
得到三弟鼓勵,陸二郎心中一喜,誤以為自己看大事件的格局提升,能夠和三弟一起讨論這些事。他繼續說自己的猜測:“那麼,不止有三弟你的死劫,羅表妹也是一樣的。在我第一個夢中,羅表妹最後是死了的。”
陸昀臉沉了下。
他想到了那個羅令妤嫁衡陽王的事情發展。雖然現實中羅令妤和衡陽王不是很熟,但陸昀心裡紮着這根刺,讓他想起來就難受,不舒服,滿腔嫉妒。
隻是憋着不說而已。
陸二郎沒發覺三弟那黑了一半的臉,繼續侃侃而談:“而第二夢,羅表妹最後是離開了建業,不知所終。我不知她帶着?O兒去了哪裡……但是有一種可能,之所以‘不知所終’,是她已經不在人間了。”
陸昀眼角抽了下:“……”
歎為觀止地看二哥。
陸二郎心中甚痛,難過道:“接下來,說不得就是羅表妹的死劫了。”
陸昀:“你想多了。”
陸二郎:“夢中昭示是那樣啊。”
陸昀冷靜的:“你解錯你的夢了。”
陸二郎:“……”
陸昀:“令妤不會出任何事。你第一個夢中她死,隻是被南國國滅所牽連。在那個時候,任何人都可能死。那是結果,事态發展的必然結果,不是無緣無故的意外。你第二個夢她離開建業,那便是離開建業。她又非喜歡自盡之人,不過是太傷心,不願再日日看着故人。何至于死?”
陸昀停頓了一下:“而現在,那個起因已經被斬斷。她那個結果就不會存在。是以二哥想多了。”
陸二郎:“……夢若是交給你來做就好了。我什麼都看不懂。”
陸昀笑了笑,漫不經心:“二哥才是大愚若智,幸運之人啊。二哥沒發現不管你的哪個夢,你都是活着的那一個麼?不,不光是活着,還是沒出過任何意外,沒遭過任何大難。身邊的人或死或去,你始終是旁觀。”
陸顯一愣,猛地一僵,他從來沒想過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