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頁)

皇室無一人為他求情。在這個時候,還敢劫獄救他的,隻有世家了。

隻有世家郎君有這樣的大手筆――救了他,

不懼被牽連;哪怕被牽連,

号為建業世家之首的陸家,

也可抵擋一二。

“快,這邊!”陸二郎陸顯将一玄色貂毛氅衣扔到從獄中出來的少年身上。周圍黑漆漆的,

怕驚動司馬寺中巡察兵,

一行侍從連火也不敢點。全靠陸二郎記着大司馬寺中的地形,

來出逃。陸二郎暗自鎮定,多虧他妻子劉棠的親兄長是如今的大司馬,陸二郎才得以拐彎抹角拿到司馬寺中的地形圖。此夜行動他頗覺對不起陳王劉?m,但陳王劉?m的損失日後可補,衡陽王劉慕若是再待下去,死期即至。

陸二郎顯然不知他能從妻子那裡拿到司馬寺的地形圖,乃是陳王暗自授意。

略有些迷茫的、跟着陸二郎和随從向外走的劉慕聽了陸顯的解說,卻是腳步一頓,感覺奇怪。劉慕幼時和陳王劉?m一同讀書,在他眼中,劉?m雖不說話,心中主張甚大,和陸三郎一丘之貉,可謂“蔫壞”。這種人,怎麼可能随意洩露司馬寺的地形圖?

劉慕:“不對勁……”

他暗自警惕,莫非陸顯是故意來詐自己的?因現在陳王實在找不到殺他的罪證,陸二郎騙他出去,給他一個“越獄”之罪,好直接殺他?

現今衡陽王,對身邊的每個人都産生懷疑。他越來越不能相信這些人了……察覺劉慕的抗議,陸顯回頭,對上劉慕冷銳的目光。陸顯一愣,以為劉慕還在猶豫,便努力寬慰他:“你還在多想什麼?我親口聽我三弟說,陛下就是要殺你。你也知道我三弟和陳王交好,他的話自然極為可信。如今人為刀俎,爾為魚肉,何以顧忌?不如破釜沉舟,逃出建業。你可一路逃回衡陽,那裡有你經營多年的勢力。回到衡陽,隻要陛下诏令你不聽從,大可安全。若是不願回衡陽,你也可去别的地方……莫要回邊關,我覺那裡有些南北之戰遺留問題尚未解決,你不該回那裡。”

陸顯怕劉慕直接回邊關,因他夢中曾夢到這個少年郡王死在那裡,是以殷殷囑咐,怕劉慕想不開。

一道月光打開天窗照下,轉彎時,月光拂過陸二郎揚起的衣袍,落在劉慕的眼中。

陸顯再次回頭說他時,見劉慕看着自己。總是不屑與他為伍的少年盯着陸顯,忽然笑了一下。陸顯疑問看去,見劉慕勾了下唇:“我想多了,你怎麼可能騙我。”

婆婆媽媽至此,想來也沒有那種騙他去死的智商。

陸顯聽明白後,無奈地笑了下:“……公子啊,無緣無故,我何必害你?”

劉慕垂下眼皮,喃聲:“是啊。無緣無故,何必害我。”

無緣無故,他皇兄要殺他;無緣無故,陸顯卻救他。都沒什麼理由,劉慕卻在忽然間,心中一道枷鎖脫落,心靈塵埃被那清冷的月光、與身前的青年拂去。他想哪怕大如親情,該無情時一樣無情。哪怕是和皇權沖突的世家權貴,重要的是掌權的人是何人,而不是權力本身的可怕。

……

司馬寺此夜幽靜無比,陳王坐在幽室中自己下棋。寺中的巡邏兵力正好與來闖寺中的兩撥人馬岔開。陸二郎先到,趙王後到。趙王劉槐一心要殺了那些礙事的北國細作,他的私心,讓那些北國人成為一個強大的誘餌,誘着他鑽入陳王所設的圈套。

陸二郎和劉慕等人悄悄躲開巡邏小兵逃出司馬寺,他們在寺中左拐右拐,頭頂月色在雲翳間穿梭,面前樹林人影重重。冷不丁,雲翳散開,兩班人馬打了照面。趙王與随從剛躲開司馬寺中的人,便見眼前人影一晃。對方反應極快,見到他,掉頭就走。

同樣的夜行衣裝束,略微熟悉。

劉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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