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1頁)

  她居然……她居然在隐隐期待着。隻要時懿想要,她沒有什麼不能給的。完全屬于時懿,讓時懿因為她而快樂……隻要這麼想着,傅斯恬就血液上湧,心跳過速。

  她脫下衣物,注意到内褲上的痕迹,覺得自己沒有臉見時懿了。

  但一夜绮麗的想入非非後,她想見時懿的心卻越發迫切了。

  天亮了,傅斯恬從見到老人的第一眼起就在盼望一個好點的時機。可等待了一整天都沒有發現老人有看起來比較開心的時候,傅斯恬隻好硬着頭皮,在晚上做飯時和老人說起這件事。

  她站在竈台前炒菜,老人坐在竈口燒柴。

  她掙紮了很久,說:“奶奶,我明天能不能先回一趟市區。”

  老人斜她一眼:“幹什麼?”

  “我有大學女同學從申城過來了,想讓我給她當一天的導遊。”她特意點明了是女同學。

  老人不留情面:“你一天天閑得慌是不是。年二十六了,家裡多少事情還沒做!你做得完嗎你。”

  “衛生等我回來了,我連夜可以做完的。我後天下午就回來了,不會耽誤祭祖和祭天地的時間的。奶奶,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我都答應她了……”她試圖說理。

  可老人無動于衷,“你還要過夜?不可以,我管你答應沒答應,什麼時候還學會先斬後奏了。”

  傅斯恬聽着她尖刻的聲音,生出一種躁意,可她壓制着,還想再動之以情。老人卻喋喋不休:“都這時候了,誰還往外跑。有沒有點家教了?是沒人管是不是?這種女的,你也給我少……”

  “奶奶,你不要這樣說她。”傅斯恬驟然打斷,聲音因為着急而大聲了起來。

  她抿着唇,目光如炬,是老人從沒有見過的陰沉。

  老人被斥得一愣,随即怒火滔天:“怎麼?你反了是不是?!你現在什麼樣子,你對着誰兇?!你對誰兇?!”她氣到胸膛劇烈起伏,扭頭抓起一根木頭就往傅斯恬身上砸。

  木頭砸在傅斯恬肋骨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落在了地上。她咬着牙,犟着脖子,一聲不吭。

  “本事了!好!翅膀硬了是不是!還說不得了!你兇給誰看?!”老人越發氣急,又抓起了一根木頭要往傅斯恬身上招呼,木頭卻因為她過于生氣,手抖失了準頭,沒砸到傅斯恬,砸到了後頭燃氣竈上放着的平底鍋,平底鍋晃了晃,掉到了地上,發出巨大的“砰”聲。

  傅斯恬的心跟着這聲“砰”聲在顫抖。她知道她剛剛不該回嘴的,也知道現在她該服軟了的。可她克制不住了。

  誰都沒有資格這樣說時懿。誰都沒有!

  老人更氣了,抓着火鉗就站了起來。

  傅建濤聽到聲響從外間沖了進來,看見老人舉起火鉗的瞬間,大驚失色。他連忙拉住老人舉火鉗的手,“媽,使不得。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老人怒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現在什麼樣子!我就不該聽你的,讓她上什麼大學,越讀越回去了!”

  傅斯恬眼圈微紅,無力感與悲憤感充滿全心。

  “媽,恬恬平時最乖了,這肯定有什麼誤會。”傅建濤給她使眼色:“你看看你把奶奶氣成什麼樣了,快給奶奶認錯。”

  傅斯恬顫抖着雙唇,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老人見狀,沒被抓着的那隻手又去木柴堆裡抽木頭要砸傅斯恬,“養這白眼狼有什麼用,我當初就該掐死她!”傅建濤連忙攔住老人,“媽,媽,别,别,我們有話好好說。”他用眼神示意傅斯恬快先出去。

  傅斯恬攥緊雙拳,看着眼前可笑又可悲的場景,一顆淚從頰邊滾了下來。她吸了一下鼻子,轉過身,幹幹脆脆地往外走,一路往院門外走。

  想逃離這裡,想離開這裡,想再也不回來了。

  可是一雙手抓住了她,“你要去哪裡?”

  傅斯愉譏诮地問:“厲害了?以後不用靠奶奶了?”

  傅斯恬蓦地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