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不過是一個一無所有、可有可無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你是我貧瘠土地上的最後一朵玫瑰。出自聶魯達。
第109章
傅斯恬的肯定、傅斯恬單薄卻溫暖的懷抱、傅斯恬與她一般沉重的呼吸、交疊的心跳,
讓時懿覺得安定,被風雨凍僵的血液,好像又找回了流動的感覺。
她緊緊摟着傅斯恬的腰,
抓握着她的體溫,覺得自己又變成了一個富有的人。
“時懿,
寶寶,
你别怕,我在,你還有我……”傅斯恬哄着她,
淚卻打濕了她的脖頸。
時懿靠在她懷裡,
閉上眼,深深地吸氣,
攥緊拳頭,
把胸腔裡肆意洶湧的淚意都盡數壓下。
她不能哭,
不能脆弱,
她慌了,
要讓斯恬怎麼辦、怎麼自處。
她松開手,擡起身子,仰頭看向傅斯恬,眼睫還染着一點濕潤,眼神卻已經恢複了鎮定。“别哭,
我不怕。”她伸手用大拇指擦拭傅斯恬的淚水。
傅斯恬擡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用臉頰和手心緊緊地貼着她,
眼裡淚花還在閃爍,
卻隐忍着不再落下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蹲下|身子,讓時懿可以用更輕松的俯視姿勢看她。“時懿,
我也不怕。”她澀着嗓子,鼓起底氣堅定地說。
時懿為了她、為了她們的愛情,這樣堅定、這樣勇敢、這樣不顧一切,她再内疚、再害怕,又有什麼理由退縮。
隻是,她太心疼了。
她拾起時懿剛剛刻意避開不給她牽、此刻放置在膝蓋上微握着的右手,反過來,攤開她的掌心,果不其然,看見了她掌心裡已經被雨水泡得泛白、又被五指指甲重新紮透出血的深深傷痕。淚還是無法自控地從眼睫顫落。
她想摸不敢摸,雙手捧着時懿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忍住了喉嚨裡的嗚咽,擡頭望着時懿說:“時懿,夠了。我知足了。”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不想堅持了,我也不會怪你的。”這些話,像從她心裡用刀子挖出來的一樣,她說得痛苦,也說得由衷:“我沒有遺憾,我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