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勾唇冷笑。
她在想,傅斯恬可真了不起。
時過境遷,傅斯恬表現得這麼大方,倒是顯得耿耿于懷、還能輕易被牽動情緒的她像個傻子。
迫不及待離開了的人果然不一樣。
可是,戴那塊手表算什麼意思?
她走出電梯,問靳明若:“你見過她丈夫嗎?”
“誰?噢!傅老闆嗎?”
時懿用眼神表示肯定。
靳明若驚訝:“她結婚了嗎?”
“沒有嗎?”
靳明若好笑:“你是她同學,你問我?”笑完她遲疑說:“應該沒有吧。
我之前看她手上的戒指,也以為她結婚了,和她們前廳經理開玩笑,說她們老闆這麼漂亮,可惜英年早婚,否則想追她的人怕是要從淮北路排到淮南路了。她們經理說,那倒也不是,現在排隊還來得及。這意思不是沒結婚,就是已經離婚了吧?我沒來得及追問,傅老闆進來了,我後面就也沒特意再問過了。”
時懿沒說話。
分手後,她就沒有再見過傅斯恬了,簡鹿和、陳熙竹好像都為了她和傅斯恬大吵過一架,但是傅斯恬鐵了心要走,誰都勸不回她,所以後來就再也沒人會在她面前提傅斯恬了。畢業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傅斯恬切斷了所有人的聯系,連陳熙竹也找不到她了。
她隻當傅斯恬想結婚生子,想徹底抹掉這些過去,過不被打擾的全新生活了。
可沒結婚嗎?
沒結婚她哪裡來的背景、哪裡來的人脈、哪裡來的資金在這寸土寸金的海城開這樣一個中高檔的獨棟餐廳。
時懿情緒起伏。
偏偏靳明若還在火上澆油:“你幹嘛問這個?啧,時懿懿,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動心了,見色起意哦。”
時懿的性取向在她朋友圈裡不是秘密。
時懿觑她一眼:“你自己走回去吧。”
靳明若:“???”她也不廢話了,火速拉開車門上車:“嗚嗚嗚,時懿,外面這麼大雨,你忍心嗎?送我回去吧。”
時懿裝作無動于衷。
車子駛到了一處好打車的路口,靳明若自覺讓時懿把她放下了。時懿等會兒還有應酬,和她家也不順路,她也不好意思讓時懿真的繞一大圈送她回去。
時懿心裡裝着事,也沒客氣,放下她就走了。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傅斯恬。
想過去的她,想剛剛的她,想她的手表,想她的戒指,想到甚至想就地停車,取出手機查一查,傅斯恬到底怎麼回事。
可到底隻是想想而已。
她按捺住自己,一路心神不甯卻一刻不停地開回了家。
沒必要。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互相都已經是彼此生命中無關緊要的人了。
她結沒結婚、離沒離婚,怎麼開起的餐廳,關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