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拿出手帕,把那一點奶油擦幹淨。
他的動作很輕,生怕會打擾到她似的。
樂茗的手頓了頓。
她側頭看他,終于開了口:“你……就不想問我點兒什麼嗎?”
封珩看着她,嘴唇上揚的弧度很溫柔。
“想說的話,我可以聽。”封珩擡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撫似的,“不想說,我不問。”
他的确很疑惑剛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了,他還想到了那天的開機宴上,樂茗在聽到吳明科的名字時,那反常的表現。
斷掉的線索似乎又有了再連上的可能。
不過,如果真相對于她來說太過于殘忍,他也不想聽她說出來。
再說一次,對她來說也是種折磨。
樂茗看着他,突然覺得此刻搭在自己頭頂的手格外溫暖。
她張了張嘴,聲音小得幾不可聞:“據生物學所說,那混蛋是我父親。”
她的聲音極小,封珩險些沒聽清楚。
震驚是有的,隻是他掩飾得很好,一點兒驚訝的模樣都沒有,甚至就連輕揉着她頭頂的手都沒有片刻的僵硬。
他的平靜顯然讓樂茗很安心。
她輕舒了口氣,語氣都輕松了些:“不過從現實來講,我和他沒半點兒關系。”
“嗯。”封珩點了點頭,仍舊是一副平淡樣子。
樂茗轉回頭,繼續小口小口吃着手裡的冰淇淋。
“記得啊,替我保密。”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語氣輕松,似乎已經完全不把這件事當回事兒了。
封珩看着她的笑,眉頭皺了一下:“不開心的話,不必笑。”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和我不必裝。”
樂茗的手一頓。
她早就習慣了戴上一個微笑的面具。
這麼多年了,這張面具就像是烙印在她的臉上似的,哪怕是計菡都看不出她什麼時候在假笑。
樂茗垂着眼睛看着手裡正在融化的冰淇淋,輕聲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和他不必裝?
為什麼那些年面對自己的無理由開怼他從來都沒有真的對自己做過什麼?
為什麼……
封珩看着她,眼中的溫柔藏在墨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