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卻覺察到了她句尾那發緊的音調。
他伸出手，在桌下拉住了樂茗的手。
她的手又有些冷了。
他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給予她溫暖。
封溥淮看着樂茗，聲音終于溫和了些：“你和你爸爸感情很好。”
他沒有疑問，很肯定的聲音。
樂茗點了點頭：“嗯，我爸爸對我很好，很好很好。”
說這話的時候，樂茗的眼底不自覺的就帶上了一抹淚光。
封溥淮看着她，輕歎了口氣，眼中多了一抹心疼。
這麼憨直的姑娘，怕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辦了，這才做出了那麼不體面的選擇。
不過倒是情有可原。
他點了點頭，看到封珩伸過去的手，卻沒有說破。
“行了，我知道了。”封溥淮說道，随後就把茶杯送到了嘴邊。
瞧着，也是個不錯的孩子，懂規矩，禮儀也挺好，說話也算進退有據，對他們家的小家夥也好。
雖然憨了點兒，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這一家子裡有一個壞到不行的就可以了。
要是倆人都壞得要命，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封溥淮自己都沒覺察到，從他見到樂茗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談話内容其實都是在樂茗的掌握中。
他隻顧着研究樂茗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什麼，卻忽視掉了樂茗避重就輕的回答。
封溥淮喝了口茶，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向一旁喝得津津有味的封珩，又看了看樂茗，最終他伸手撚起了一小撮茶葉，放在手心裡仔細查看。
看了會兒茶葉，他又一次看向了樂茗：“你個傻姑娘，怎麼這麼能暴殄天物？好好的茶，讓你給泡廢了！”
樂茗一臉茫然：“啊？廢了嗎？我以前也是這麼泡龍井茶的呀，我爸爸和封珩都說好喝！”
說着，她還捏了下封珩的掌心。
封珩格外配合的點頭：“嗯，茶味清淡，我喜歡。”
封溥淮狠瞪了封珩一眼，然後問樂茗：“你爸也是這麼騙你的？！”
樂茗仍舊是很坦然的模樣：“怎麼會？我爸爸不會說謊的！是不是您的茶涼了呀？要不我給您重新泡？”
“……呵呵呵，你别糟蹋好東西了。”
泡茶這件事兒，樂茗的确是學過的。
嗯，在劇組學的。
不管是流程還是動作，她都能做得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