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茗給她拉了拉被角，然後說：“放心，交給我。”
随後，樂茗就再次撥通了計菡養母的電話。
電話隔了好久才接通，計菡的養母聲音發顫，卻還是強撐起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你幹什麼？”
“通知你繳費啊，我們這是醫院又不是慈善機構，現在你女兒正躺在手術室裡，自然要繳費，我們已經破例先救人了，該補繳的費用你得盡快過來，不然後續的治療我們是不能繼續進行的。”
樂茗的嘴角噙着一抹壞笑。
“我、我……我沒錢！再說，誰讓你們手術了？我同意了嗎？”
“不手術？不手術讓你女兒等死？”
“我、我……反正我沒同意！誰讓手術的你找誰要錢去！她隻是我的養女，現在已經成年了，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樂茗的嘴角勾起：“這樣麼？跟你沒關系？”
“當然沒關系！”
“好。”
樂茗輕聲應下，直接挂斷了電話。
她保存好通話錄音，這才對計菡說：“也是巧了，這次估計他們沒話說了。”
計菡的眼角有淚水滑落。
她輕歎了口氣，有些自嘲的模樣笑了笑：“其實也是我太天真了，原本就不應該對他們抱有希望的。”
“傻不傻？”樂茗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花，這才繼續說，“為着這樣的人傷心，菡總你是瘋了麼？”
計菡勉強笑了笑，這才說：“之前她找我要五百萬，說是做生意又賠了錢。”
樂茗挑眉。
她算是明白計菡出車禍的真實原因了。
恐怕就是因為這一通電話，讓她心思根本就不在開車上。
樂茗伸手捏了下計菡的臉蛋，輕聲說：“你是不是傻？為着這樣的事情傷到自己，得虧沒出什麼大事兒，不然的話，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計菡拉過被角，擦去臉上的濕潤，這才歎了口氣說：“其實……也不是傷心，隻是覺得很諷刺。”
她看着樂茗，輕皺着眉毛問：“樂茗，你說，他們當年收養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原因，樂茗自然不可能知道。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有他們的原因吧。”
計菡歎了口氣，很疲憊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樂茗給她掖了掖被角，輕聲說：“好了，别想了，回頭我和玄風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們的關系斷了，以後也免得讓她再用這麼一點兒事情做文章。”
他們所謂的“養育之恩”，實在是諷刺得緊。
一個喝了酒就打計菡的養父，一個偏心偏到沒邊兒的養母。
而計菡，這些年來給哥哥買房子，給他們贍養費醫藥費，真的是把能還的全部都還了的。
計菡縮在被子裡，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