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辭随意挑了間客房,踢開門抱着計菡走進去,把她放到了床上。
“你你你……”計菡茫然失神,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秦辭擰着眉頭,檢查着她腳底的傷,教訓似的說:“毛毛躁躁,别人不動你,你都能把自己傷成這樣。”
“毛毛躁躁的,連路都不會好好走,總是把自己傷成這樣。”
記憶深處,年幼的她被他抱着,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教訓着她。
她記得,她當時還在哭,哭過之後就笑着說,沒事呀,有你在,我不會傷得很嚴重的。
後來啊……
後來她學會了好好走路,學會了看着腳下,甚至在穿高跟鞋的時候還如履平地。
倒不是真的改了毛躁的性子,隻是她知道,沒有人會随時準備着拽住她。
計菡看着眼前的秦辭,顫抖着肩膀輕輕搖頭:“你、你……你到底是誰……”
她的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迷蒙的淚水掩蓋下,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了。
秦辭輕歎口氣,聲音溫柔的與她大緻說了一遍自己還活着的緣由。
計菡愣了許久,就在秦辭以為她會揮巴掌的時候,計菡撲到秦辭的懷裡,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混、混蛋……”
“你怎麼不……不早些……早些告訴我們……”
秦辭輕拍着她的背,嘴角挂着苦笑。
早些?
早些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掉。
再早些時候,他甚至都沒有一部可以聯系到外界的手機。
他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沒有安慰,也不知該怎麼去安慰。
計菡哭了好一會兒,醫生都給她處理完了傷口,她仍舊沒收住眼淚。
她哭累了,終于想起了還有個人:“樂茗呢?”
“她也在。”秦辭揉了揉計菡的頭,抹去了她臉上的淚花,“菡菡,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慌張,聽娃娃的,嗯?”
一提到樂茗,他就在他的體内躁動不安。
計菡吸了吸鼻子,埋怨似的看着他:“那祖宗都快要上天了,老大你也不管管她,就會讓我聽她的!”
秦辭無聲的歎了口氣,他扶着計菡靠在床頭,輕聲說:“想吃什麼想用什麼,就對傭人說,他們會照顧好你的,最近這裡不太平,你老實在房間裡呆着,哪兒都别去,好不好?”
計菡皺起眉毛,一把拉住秦辭的衣袖,聲音都急切了些:“老大,你什麼意思?”
“我……”秦辭深吸了口氣,按了兩下額角,“很複雜,現在沒時間告訴你,菡菡,你先答應我。”
計菡皺緊了眉頭,問他:“會有危險嗎?你,樂茗,你們會有危險嗎?”
“不會,”秦辭微笑着搖頭,“我保證,一周之内,你一定能看到完整無缺的樂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