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樂茗，半晌沒說出話來。
樂茗擡起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聲音似乎能撫平一切煩憂：“老大，你一夜沒睡了，好好休息吧，我陪着你。”
她的掌心溫熱，捂着眼睛，很舒服。
秦辭漸漸地睡着了。
樂茗的手始終捂着他的眼睛，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
隻是她藏在被子裡的另一隻手，已經緊攥成拳，指甲在掌心留下了一個個半月形的印子。
他什麼都知道，所以就算是在老大面前，她也不能露出一丁點兒的破綻。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他，不能由着他繼續糟蹋老大的身體。
樂茗緊皺着眉頭，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逝。
穩住他，至少，她得能走出這間屋子，不然一切都是妄談。
秦辭并沒有睡太久，不過三個小時後，他就睜開了眼睛。
樂茗在覺察到掌心被睫毛劃過的瞬間就閉上了眼睛，眉頭還輕輕皺了起來。
秦辭擡起手，拉開了樂茗的手。
這動作不算溫柔，甚至都沒意識到這樣會吵醒她。
“唔……”
樂茗順勢呢喃一聲，揮着手又要往他的眼睛上蓋。
手再次被挪開，秦辭坐了起來，把她的手放到枕頭上。
樂茗也跟着睜開了眼睛，皺着眉毛，有些迷糊的看着他：“老大……”
“睡吧，我出去看看。”秦辭的聲音不輕不重。
“嗯？”樂茗皺着眉毛，揮舞着手，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我、我……要抱……”
她迷糊着說着。
說着話，她揉了揉眼睛，小貓似的打了個哈欠，總算是清醒了些的模樣：“我要和你一起。”
“不行。”秦辭拍了拍她的頭，“娃娃，已經做出選擇了，就沒必要再見他了。”
他這話……是說封珩來了？
樂茗的心狠狠墜下。
她一直醒着想心事，但是她什麼都沒聽到啊！
秦辭隻是微笑着看着她，沒再說其他的話，起身朝門外走去。
臨出門前，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樂茗說：“對了，我記得你和餘杉還算要好，等會兒我讓她來陪你聊聊天。”
樂茗緊抿着唇坐在床上，看着他離開。
樂茗皺着眉毛下床，拉開窗簾往外看去。
入眼的是一片茂盛的樹林，整片的綠，看不到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