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樂懷清了清嗓子,又說道:“隻是你不能讓茗茗也理解你,有記憶的時候,你在她心裡就是個土匪,把她騙到那裡去。”
“她的潛意識就是懼怕你的,這一點你自己也應該很清楚。”
樂懷說到這兒,就不再繼續下去了。
秦辭看着玄關那兒,小手握着封珩的衣角,仰着頭看着他沒心沒肺的笑着的樂茗,心中有些向往。
是啊,樂茗是怕他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從沒有這樣與他撒過嬌,更沒有像今天白天那樣與他發過脾氣。
就連哭……他曾經都是不許的。
他不懂如何與她正常的相處,他的世界,曾經隻有血污和陰謀。
封珩是被她折騰得很慘,但他有她全部的信任,她肆無忌憚的和他撒嬌發脾氣,指使他為自己做事情,那份理直氣壯,是她潛意識中的底氣。
她知道的。
她知道不管她怎麼鬧,封珩都不會真的與她生氣,更不會把她怎麼樣。
樂懷說的沒有錯,樂茗現在就隻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和潛意識去分辨一個人的好壞,所以……
這樣的無意選擇,才最傷人啊。
秦辭垂下眼睛,悶聲不語。
樂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先進去吧,茗茗在,你們今天不可能有所決斷的。”
秦辭皺眉:“你知道?”
樂懷微笑,邁步踏上台階:“這裡是夏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語氣平淡,談論天氣一般。
“你也别忘了,就算是不喜歡你,茗茗也很在意你。”
秦辭呆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封珩給樂茗擦着頭發上的水珠,眉頭緊鎖着。
“以後再敢往雨裡沖,看我怎麼教訓你。”他說着要教訓樂茗的話,語氣裡卻盡是寵溺意味。
樂茗嬌憨的笑着,随後就朝他舉起拳頭搖晃了兩下:“你敢!我告訴爸爸去!”
“走,先去換衣服。”封珩順勢握住了她的小拳頭,“還沒吃飽飯呢吧?等會兒再吃一些好不好?”
“嗯,好。”樂茗點着頭,被他拉着上樓。
趁着樂茗洗澡的空檔,封珩把自己手上沾染到雨水的地方塗上了藥膏。
看着紅腫漸漸消退,他嘴角揚起的弧度無論如何都落不下去。
心情好,擋不住的心情好,控制不住的想笑!
“哎?你怎麼笑得像是中了彩票?”
樂茗穿着浴袍,一邊擦着頭發,一邊茫然的看着封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