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茗打定主意,索性也不再去想這件事了。
“茗寶,休息怎麼樣了?”裴伊操着大喇叭沖她喊話。
樂茗擡手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把果汁杯塞到了封珩的手裡。
封珩端着杯子站起來,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可以?”
樂茗拍了下沙發:“沒問題啊,下場戲坐着拍。”
“好。”封珩給她整理了一下頭發,嘴角微揚着轉身離開。
奚冰夢也站了起來,和樂茗揮揮手說了句加油,就小跑着離開了拍攝現場,站到攝像機以外,遠遠地看着她。
樂茗活動了一下腳腕,也站了起來。
她退到門邊,再次朝着裴伊的方向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了。
裴伊等到封珩回到自己身邊坐下了才喊出那一句開始。
現場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高跟鞋的聲音有些拖沓,顯然這鞋子的主人已經很累了。
程蝶輕眯着眼睛推開門,身上的旗袍已經有些皺了。
她半阖着眼睛,連路都懶得看,一進門就踢開了腳上的高跟鞋,赤着腳把自己丢到了沙發上。
這個沙發很廉價,皮革邊緣處都有了些許毛邊。
她躺在那上邊,表情很放松,像是剛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然而她其實隻是剛剛完成了今晚的演出。
眼角的妝有些花了,她不甚在意的又揉了揉眼睛,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邊髒兮兮的黑。
就這麼躺了一會兒,她伸出手,從茶幾上摸到一盒女士煙和打火機。
細長的煙卷夾在指間,火焰熄滅後隻留下了一點紅光。
畫面之外,又有腳步聲響起。
聽着那聲音,程蝶的嘴角便微微揚起。
睜開眼,看盡了紅塵的眼中竟然有孩子似的單純喜悅:“你來了。”
她在笑,笑得很期待。
不過轉瞬間那笑容便褪去了。
因為她看到了來人冰冷中帶着厭惡的模樣。
她皺起眉毛,又靠回到了沙發上,恢複了慵懶的厭世模樣。
吸了口煙,她問:“這次是來抓我的?”
煙霧彌漫,擋住了她的臉,讓她原本已經花掉的妝容看起來更加的不真實了。
她就那麼躺着,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牢獄之災,又像是早就看破了生死。
對面沒有人給她提詞對詞,樂茗卻能把每一句話的時間拿捏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