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運盛發現,自打周雄來找他捐款之後,他整個人都特别不順!
就像犯了太歲一般,他現在喘口氣都容易噎着自己。
以往他從未感覺過搞錢是一件那麼困難的事情,現在可好,這不僅僅是難,簡直難如登天!
現在他一想到自己被迫交出去的賬本,就感覺頭上懸了把利劍,随時随地都有可能玩完。
彭運盛坐在辦公室裡,手指輕敲着桌面。
桌子已經換了新的了,敲起來倒是比之前那個清脆得多。
不過他卻沒半點兒好心情,思考着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其實也不用想太多,他現在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看了眼時間,彭運盛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的錢包。
該帶着的東西都帶了,他也沒什麼可牽挂的。
彭夫人推門而入,她眉頭緊鎖,看着彭運盛問:“真的要走嗎?”
彭運盛看了她一眼,勉強露出來個微笑:“就這樣吧,總好過蹲監獄。”
彭夫人抿着唇,自我安慰似的說着:“也對,反正咱們的錢都放在唐國銀行的保險箱裡,後半生也沒什麼顧慮了。”
她走到彭運盛的身後,扶住了他的輪椅。
彭運盛擡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說:“隻是以後要辛苦你一些了。”
彭夫人微微一笑:“沒事,我隻怕你會想不開。”
彭運盛吐出口濁氣:“沒什麼想不開的,這輩子我該有的也都有了。”
他話說得漂亮,但那郁悶的口氣卻怎麼都掩蓋不住内心的失落。
彭夫人推着他往房門的方向走,還沒走兩步,門就被周雄那壯碩的身影擋住了。
他抱着胸看着他們,臉上挂着戲谑的笑:“呦呵,彭總這是要去哪兒啊?整得像生離死别似的。”
彭運盛的面色不改,笑了笑,說:“沒什麼,要去出個差,我妻子不放心我的身體而已。”
“的确啊!彭總還真的是夠敬業的,醫生不是讓你卧床麼?你這是為了撈錢連腳都不要了?”
周雄掏出根火腿腸似的雪茄點燃。
彭運盛的眉頭皺了下,低聲提醒:“這裡是公司,你不要亂說話!”
“我亂說?我亂說什麼了?”周雄嘿嘿笑着,“你做的那些事兒,你們公司的人會不知道?都是一丘之貉還有什麼好瞞着的?”
彭運盛實在是不想和周雄争辯,他急着要走,索性說:“雄爺,我要趕飛機,有什麼事情的話,等我下了飛機再說吧。”
周雄撲哧一聲就笑了:“下飛機?下了飛機我還找得到你人麼?”
彭運盛的心提了起來。
周雄依着門框,高大的身影幾乎把整扇門都堵住了。
他就那麼站在那兒看着彭運盛,朝他揚了揚下巴:“你要跑可以,但是你答應給我的錢呢?我可是一分都沒見到!”
彭運盛皺緊眉頭,仍舊堅持着自己的說辭:“我不是要跑,真的是要出差,你先讓我趕飛機,這些事情等我下了飛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