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隻是笑笑,一點兒尴尬模樣都沒有,悄聲退了出去。
計菡睡得并不太踏實,過了兩個來小時,她睜開了眼睛。
身上酸痛得厲害,發燒後遺症真的要命。
她擰着眉頭想要起來,卻意識到自己的胳膊竟然被人按住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在看清身邊男人的同時,也聽到了他的聲音:“别亂動,量體溫呢。”
是喻文嘉。
計菡眨了眨眼睛,松了口氣。
“你吓死我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喻文嘉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拿過水杯,把吸管送到她嘴邊。
計菡喝了兩口水,低聲說了句“謝謝。”
喻文嘉把水杯放下,又靜靜地等了兩分鐘,這才取出體溫計。
“退燒了。”他說。
“嗯。”計菡垂着眼睛,撐着床坐了起來。
她抿了抿唇,瞥到一旁的藥和毛巾,又說了一遍:“謝謝你。”
“沒事。”喻文嘉看着她,“餓了吧?我去給你盛粥。”
“不、不用了,我不餓。”計菡輕咬着下唇,終于擡頭看向了喻文嘉。
喻文嘉有很多話想說,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就這麼靜靜地對視着,誰也沒有先挪開視線。
良久,喻文嘉說:“那……那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計菡搖了搖頭。
喻文嘉又說:“我有些餓了。”
計菡點了點頭。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指攥緊,輕聲說:“你去吃飯吧,我沒事了。”
喻文嘉緊盯着她的眼睛。
“你不陪我,我吃不下。”
時間或許會沖淡記憶,卻真的沖不散愛。
思念不是會心一笑,而是夜深人靜時的痛徹心扉。
他想她。
每時每刻,每日每夜。
坐在她床邊的這兩個多小時,他的心無比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