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出了一次事了,我不敢再冒險,也不想再次冒險。”封珩微皺着眉,“準确來說,是兩次。”
樂懷點着頭。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思考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封珩,你知道為什麼我明知道茗茗不喜歡經商,卻還是同意了她背負起這份責任麼?”
“您說。”
“她已經長大了,她注定要經曆更多,我們不管是誰都不能完全代替她自己——”樂懷的表情很嚴肅,“她可以不喜歡,但不能不會,因為我們都不能确保未來的某一天,我們不會出意外。”
這話說得很直接,甚至有些杞人憂天。
但封珩卻沒有反駁。
天災人禍,意外随時都有可能到來。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絕對可以一直陪在樂茗的身邊,誰都不行。
他微抿着唇。
他很想說,他可以一直照顧好樂茗。
但……說起來,他的處境其實永遠比樂茗還要危險得多。
如果他不在她的身邊,她會如何?她該如何?她能照顧好自己嗎?
想想她,愛冒險不服輸,天地不怕神鬼不忌。
這樣的她啊,沒有他給她兜着,她真的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嗎?
那一瞬間,封珩想了很多。
樂懷也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喝着茶。
他當然也想一直一直寵着樂茗,把她寵成小孩子,不知愁也不必愁。
但他早晚要離開她。
他死了的話,她該怎麼辦呢?
她能撐好屬于她的那片天嗎?
為人父母,總要為她的将來打算的。
樂懷看着擰眉沉思的封珩。
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他知道,樂茗這一次受傷雖然驚險,但也能提醒她——永遠不要小看你的對手,他們喪心病狂起來,遠比你想象中要可怕得多。
人麼,不怕輸,卻怕一直赢下去。
赢的時候久了,總會大意的。
樂懷輕輕地吐出口氣。
他卻不知道,他身旁的封珩因為他的這些話,心裡悄悄地發生了轉變——
護不好她?
他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樂懷怎麼都想不到,他為了掃清他教導女兒的“障礙”說的話,非但沒能讓封珩跟随他們的步伐一起放手,甚至還激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