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辭的語速不快,一字一句格外堅定。
他想了好幾天,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她覺得是定武州毀了她的老大,那他就毀了定武州;
她若覺得是他的存在害死了他,那他就給他賠命。
隻要她别為難自己,讓他做什麼都行。
她一定可以好的,哪怕讓他用命來換。
樂茗看着他,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她沉默良久,顫抖着伸出手,用微涼的手指碰了碰他冒出胡茬的臉。
她說:“你可……真敗家。”
她的聲音裡盡是哭腔,軟軟的,很虛弱。
秦辭的眼睛裡盡是血絲,他看着樂茗,沒說話。
他不知道她這算不算已經好了。
他還在等。
隻要是她,想取他的命,随時。
樂茗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睛,眼淚便砸在了那把冷冰冰的槍上。
“你……你……”
樂茗的肩膀輕顫着,良久,她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看在你無家可歸的份上……我收留你了。”
秦辭看着她,依舊蹲着沒動。
直到封珩走過來,扯着他的衣服把他拽了起來。
“這裡沒客房,自行滾去隔壁。”封珩淡淡的說道。
秦辭瞥了他一眼。
兩個滿臉胡茬的男人對視着,剛剛消減分毫的敵意再次湧起。
樂茗掉了一會兒眼淚,緩過神擡起頭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
不然的話,她根本沒辦法解釋她在為什麼這倆男人的眼神交彙處看到了火花。
看着鬥雞似的兩個人,樂茗輕聲說:“你們誰能做個人,幫我倒杯水行麼?”
這是樂茗這幾天來第一次要求吃喝,封珩想都沒想,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秦辭還沒找到廚房在哪兒,他已經端着杯水回來了。
擦肩而過時,封珩說:“顯然我是人。”
秦辭的額角青筋暴起:“我炸的是島不是人,想弄死你還是有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