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洄用臉蹭了蹭他的手掌,「明年會結櫻桃嗎?」
甯一宵知道不會,樹苗挂果起碼三年,但他還是淡淡道,「誰知道呢。」
他替蘇洄蓋了薄毯,蘇洄嫌熱又撩開,腰露在外面,痕迹新舊交疊。
「蘇洄。」甯一宵的指腹撫摸着那—行英文,「幫我紋身吧。」
「紋身?」蘇洄手肘支起上半身,靠在甯一宵身上,沒有問為什麼。
他一瞬間就想象到那些針刺入甯一宵皮膚的畫面,細密的痛好像已經落到他心上。
「可是紋身很痛的。」
甯—宵卻不在意,「我不怕痛。」
蘇洄聽了沒有說話,靜了片刻,披着毯子從床上起來,「閉上眼睛,等我一下。」
回到床邊時蘇洄沒料到甯一宵還真的乖乖閉上了眼,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俯身吻了吻甯一宵的眼角。
「可以睜開了?」
蘇洄鼻腔裡發出幾聲略黏膩的否定單音節,「不可以。」,盡在精華書閣
「為什麼要閉眼?」甯一宵又問。
「試一下。」
甯一宵沒明白他的話,隻感覺蘇洄抓起了自己的手,下一秒,手背上出現很輕微的刺痛,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接着又是一下,緊挨着方才的地方。
「疼嗎?」蘇洄問。
甯一宵沒等他的指令,睜開了眼,發現他竟然握着自動鉛筆,用筆芯戳着他的手背。還真是非常符合蘇洄個性的行為。
「你把我當小孩兒嗎?」甯一宵捉住他手腕。
蘇洄坐到他身邊,按動了自動鉛筆的筆尾,在自己手背上也紮了紮,「紋身比這個疼三十倍。」
「沒關系。」
蘇洄拗不過他,「好吧,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紋身?字還是畫?」
「字。」甯─宵說,「我想好了,就寫seeyouaround。」
蘇洄轉過頭看他,眨了眨眼,兩人在對視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解開了甯一宵抛來的謎面,讀出謎底,「洄?」
甯—宵的眼底透出很淡的笑意,「怎麼這麼聰明。」
蘇洄說不好為什麼,這就像是潛意識。
他的名字是會回流的水,就像是某種預兆,兜兜轉轉,總會回到甯一宵身邊。
「為什麼不用seeyouter?」蘇洄又問。
「因為seeyouaround有種不确定性,說不準會離開多久,再遇到也可能很偶然。」
蘇洄聽到他的解釋,沒來由有些傷感,但的确很符合他們。
「好。」他笑了笑,「但是今天沒辦法,沒有工具,你等我準備準備,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