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一宵想起自己帶的抑制劑,就在口袋裡,于是起身去衛生間找,卻發現洗衣機裡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他靜了靜,關上衛生間的門,聽到些許細微而暧昧的聲響。循着聲音,他沿樓梯走下來,聽到了他很熟悉的,像小貓叫聲的呻.吟。
一片黑暗之中,玻璃窗的縫隙投進些許月色,落在沙發上。
拱起的被子搭着厚厚的毛毯,看不到蘇洄的臉,他的臉上蓋着本應在洗衣機裡的針織衫。
唯一露出來的隻有一截手臂,比月色還白,手掌幾乎将針織衫摁在他臉上,手指攥緊,像是想把所有信息素的味道都吸入肺腑那樣用力。
甯一宵忽然嗅到一絲雨水的氣味,很微弱。
是蘇洄的信息素。
沙發上的被子裡露出足尖和腳踝,都泛了紅,腳尖用力蜷着。
焦躁與困惑攀上頂點,甯一宵走過去,有些殘忍地扯下了遮蔽蘇洄臉孔的衣服,将那件屬于自己的衣服緊緊攥在手裡。
蘇洄發紅的雙眼滿是錯愕,他還在大口喘息着,臉色绯紅,渾身濕淋淋的,像尾擱淺的魚。
他看上去沒反應過來,又好像在細細分辨什麼,漸漸地,眼中蓄起水光。
“對不起。”蘇洄氣若遊絲,落下眼淚的瞬間用手擦去,又輕聲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道歉?”甯一宵的聲音還是很冷。
是為拿着他的針織衫自渎而道歉,還是為這些年的不告而别道歉。
蘇洄不說話了,他試圖支起身子,但身上乏力,差一點從沙發上滾下來。
最後還是甯一宵接住了他。
他恍惚間嗅到了久違的冷杉氣味,很濃郁,頭愈發痛起來。
“甯一宵,你不用管我……”蘇洄的語氣很慢,有些自暴自棄。
“你還愛我嗎?”甯一宵突然問。
蘇洄愣住,眼神躲閃,心口疼得厲害。他很想保留一點體面,卻連這一點也做不到。
他甚至說不出口不愛,隻能輕輕搖頭。
“那你為什麼哭呢?為什麼需要我的信息素?”
蘇洄皺了皺眉,擡起頭,眼圈很紅,盯着甯一宵的臉。
“因為我發情期到了,沒有抑制劑。”
甯一宵笑了,眼睛卻還是冷的,“你可以求我,我比抑制劑有用多了,你知道的。”
蘇洄想求他放過自己,想求他不要說以前,眼淚淌下的瞬間,甯一宵便不管不顧地吻了上來,蘇洄越是反抗,他便吻得越深,掐着他的脖子,像是某種懲罰。
“甯一宵……”
面對他這樣體型和力量都遠勝自己的Alpha,蘇洄沒有半點反抗的可能,何況甯一宵信息素的釋放幾乎是壓制的程度,他的身體幾乎化成了一灘水。
“孩子還在樓上……”
“你現在知道怕了?”甯一宵将蘇洄的手反剪在身後,聲音很沉,“剛剛在偷偷做什麼?不怕教壞小孩?”
甯一宵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因為蘇洄提前進入易感期,變得充滿破壞欲,暴躁,安全感缺失,亟需信息素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