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頁)

  豆豆從小小懷中探出,攀到小小肩上,沖朱長文咧開尖牙,它隻有手指粗細,卻通身赤色,一看就是毒蛇,朱長文心頭火起,還未能說第二句話,人便軟了下去。

  聞人羽眉頭緊皺,扶住朱長文,取出三根銀針紮在朱長文臂上穴道,想要壓制蛇毒,誰知這毒走得極快,青紫順着血脈往上。

  朱長文翻眼暈了過去。

  小小吓得怔住,豆豆從沒咬過人,哪知道它竟然這樣毒。

  聞人羽臉色發沉,對小小道:“那條是什麼蛇?”要先知道品種,才方便解毒,不過須臾的功夫,朱長文已經面色轉青,這毒用銀針竟壓不住。

  小小這下回過神來了,師兄放了火,豆豆又咬了人,這事是不能善了了,此時不逃還待何時,她邁步跳過朱長文,逃出聞人羽的屋子。

  聞人羽手執銀針替朱長文壓毒,小小逃走也來不及去追,百忙之中擡起袖口,從袖中放出一隻紙符黃雀,跟在小小身後。

  小小轉過回廊,就見觀中東南角濃煙滾滾,确是走水了,她害怕謝玄被人捉住,從懷裡掏出紙鶴:“去,去找師兄。”

  豆豆盤在小小的肩上,扭頭瞧見一道黃影跟在身後,它龇牙威吓,小小轉頭看見,腳步稍停,等黃雀飛的近了,豆豆蹿上去就是一口,咬斷了紙黃雀的脖子。

  那符紙還真不好咬,咬得它兩顆米粒小牙生疼,一邊繼續逃命,一邊扭頭擺尾的撒嬌,小小摸摸它的腦袋:“你乖,咱們找到師兄就能逃出去了。”

  可眼前夜色茫茫,師兄又在何處?

  謝玄在三清觀外埋伏了一天,師父和小小都在觀中,他怎麼也得想個法子渾進去。

  可三清觀閉門謝客,連香客都不讓進,他繞着這座道觀轉了幾圈,都沒找到能下腳的地方。

  好不容易天色暗下來,觀中敲鐘傳膳,謝玄瞅準機會翻牆進去,腳尖一落,就聽見個熟悉的聲音:“直娘賊,這頓頓的青菜面筋炖豆腐,甚時候是個頭。”

  是胡大哥,他們竟也在三清觀?

  謝玄腦子轉得極快,難道王三口中說的紫微宮來人,是指聞人羽一行人?他們明明腳程更慢,怎麼竟還會捉着師父?

  謝玄悄悄跟在大胡子身後,大胡子這幾日天天吃素,直吃得腳跟都無力,這觀中人又多,一時倒沒聽見有人跟在自己背後。

  大胡子拿了三四個饅頭回房去,走到僻靜處,便覺出不對來,繞過回廊等着,探手一抓,卻撲了個空,擡頭一看,謝玄正藏在廊間梁上,對他咧嘴一笑。

  “胡大哥。”

  乍見謝玄,大胡子剛要笑,又皺起眉頭,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他一管聲音十分粗豪,壓低了也比尋常人要響亮,謝玄輕巧巧落地:“胡大哥的耳朵真是靈。”

  他腿上站樁的功夫,練了十多年,便是在山壁之上,也如履平地,不意大胡子竟能憑耳力聽出來。

  大胡子笑了:“我這雙耳朵沒告訴我,别的耳朵告訴我了。”這是他戰場上練出來的,全身都是眼睛耳朵,要想埋伏他,那真是想錯了。

  大胡子知道盜寶通緝的事是蕭廣福作假,拍着謝玄的肩道:“走走走,我嘴裡淡出個鳥來,趕緊陪哥哥我喝一杯去。”

  謝玄搖搖頭:“三清觀的道士将我妹妹捉來了。”

  大胡子臉上變色,小小個頭也小,人也小,才多大點的年紀,這一幹道士竟欺負一個小姑娘,他濃眉一皺:“你是來救你妹妹的?”

  想了想道:“我帶你去找公子,他還是個能說理的人。”

  謝玄一路走來,就沒遇上過講理的道士,哪還肯信聞人羽。

  大胡子解釋道:“公子已經證查明了,都是那蕭廣福作惡,與你們兄妹不相幹。”

  謝玄冷笑一聲:“既不相幹,我兄妹二人怎麼還被道門通緝?舉步維艱?胡大哥也不必替他們說話,我也不麻煩你,自己去找便是,隻煩請胡大哥替我探一探,我妹妹被關在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