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兒平靜道,“他做的每一件事,看似出格,實際上都在我等的容忍範圍之内,這個度,他把握的很好。許多事,我們被規矩約束,不願去做,他卻可以毫不在意,為達目的,不會吝于使用一些手段,我想,儒首之所以讓李家小子跟着我們一起來便是由于這個原因。”
“也罷。”
法儒輕聲一歎,道,“他這次若能醒過來,今後,他想做什麼,隻要不的太出格,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沒看到。”
陳巧兒聽到法儒掌尊的保證,淡淡一笑,道,“我想,那小子若是能聽到掌尊的這句話,一定會高興地跳起來。”
“他少給我惹點麻煩就行。”
法儒沒好氣地說道,“不過,這一次,的确是我太過大意,才讓這小子受此一劫,幾乎連命都丢了。”
來時,儒首刻意交代他,要護好這些小輩,沒想到,一時不察,發生了這樣的事。
說起來,此次是他失職了。
“我和李青山他們也有責任。”
陳巧兒輕聲道,“一直以來,這些年輕人都表現的太出色了,讓我們漸漸忘了,他們其實還都是一些小輩,尚且需要磨砺。”
“嗯,你說的不錯。”
法儒點頭,道,“凡事有利有弊,漠北之行雖然危險,卻能借此機會讓他們都曆練曆練,早日獨當一面。”
兩人交談之時,不遠處,祭壇上,随着澹台鏡月施展長生禁術,前方,李子夜體内的生機漸漸穩定下來。
一刻鐘後,澹台鏡月收手,眸中疲憊之色一閃而逝,周身洶湧的真氣也随之迅速收斂。
“将李教習帶回去休息吧,靜養幾日,應該就能醒來。”
澹台鏡月目光看向下方的兩人,說道。
白忘語、文修儒聞言,互視一眼,邁步走上了祭壇。
“多謝。”
錯身而過的刹那,白忘語開口說了一句,旋即和文修儒一同扶起昏迷中的李子夜,向着祭壇下方走去。
周圍,李青山和儒門的弟子們見狀,也相繼跟着離去。
祭壇上,澹台鏡月看着離開的儒門衆人,神色微凝。
她很清楚,她救了一個最不該救的人。
隻能說,天意弄人。
當初的人情,她澹台族還了!
從此,她澹台族不再欠任何人。
“都回去休息吧。”
澹台鏡月走下祭壇,目光掃過周圍的十二位少女,平靜道。
“是!”
十二位少女一臉蒼白地起身,恭敬行禮道。
不遠處,氈帳外,澹台鏡月走來,看着前方的父親,面露關懷道,“父君,你怎麼出來了?”
“看一看故人之後,究竟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