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鏡月搖了搖頭,應道,“東臨王再強,也隻有一人,而大商的城池,數以百計,他一個人,改變不了大局。”
說到這裡,澹台鏡月語氣一頓,繼續道,“隻要我們打掉大商都城周圍的有生之力,待時機到來,實施大迂回,即便大商都城再固若金湯,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軍心、民心,都會發生變化,到那個時候,大商都城,便不是堅不可破。”
“天女對戰争的遠見,本君佩服。”
一旁,白狄大君聽過身邊女子冷靜的分析,稱贊道。
不拘于泥一城一池的得失,遠觀整個大局,再進行戰術、戰略的布置,如此冷靜而又明确的判斷能力,令人敬佩。
隻是。
思及至此,白狄大君看向身旁的女子,眸子深處,遺憾之色一閃而過。
隻是這位澹台族的天女,未必有機會等到戰争結束,好好看一看她親手打下的大好河山。
天妒英才。
兩人說話間,大軍疾速前行,朝着大商援軍的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大商的中路大軍,同樣改變行軍方向,趕向另一支大商援軍。
大商兩城出兵,馳援大商都城,總共五萬餘人,不算多,卻也不少。
雙方疾速行兵,與對方競速。
隻不過,短行軍的情況下,步兵又怎麼跑得赢騎兵。
一将無能累死三軍,大商的失敗,非将士之過,而是決策層就出了問題。
古有十二道金令召回嶽鵬舉,又有七郎去六郎歸這樣血淋淋的教訓,曆史的錯誤,總是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看似愚蠢,實則必然。
皇朝的衰落,是各種頑疾累積的結果,并非隻是因為帝王的昏庸,當朝堂上,滿是奸臣佞黨,縱然再開明的君主,也無力回天。
所以,朝代的輪替,從來不可避免,盛世滋生的頑疾,在繁華落盡後,便會一一暴露。
如今的大商,已然走到了這個程度。
千年歲月,大商朝中,許多頑疾根深蒂固,縱然剜肉削骨都很難根治。
日落月升,再到朝陽升起。
就在兩路援軍距離大商都城已不到一日的腳程之時,漠北,中路、西路的鐵騎,迎着朝陽,狂奔而至。
大戰,一觸即發。
“常昱,好了嗎?”
同一時間,李園東院,李子夜光着上半身,一遍又一遍催促着。
“快了。”
後方,常昱拿着魚腸劍,一點一點為其完善背後的法陣,畫到關鍵時刻,忍不住開口問道,“李教習,真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嗎,我覺得,我剛才的建議還是不錯的。”
“滾!”
李子夜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威脅道,“小子,你要是敢亂畫,信不信我把這法陣畫你臉上!”
“别,别。”
常昱聽到某人的威脅,馬上認慫,不情不願地說道,“我按照李教習說的畫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