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儒輕笑道,“南嶺一行,李教習真是大公無私地照亮了天下人,至今想來,依舊令人感動。”
“提起那小家夥,我還真是有點擔心。”
法儒看了一眼都城方向,目光微凝,說道,“儒首,在太學宮時,我一直沒敢多問,那小家夥究竟還有多少時間?”
“一年多點。”
孔丘實話實說道,“其實,他從極北之地回來後,便已有了力竭的迹象,與神博弈,豈是那麼容易,極北誅神之戰,那小家夥付出了太多太多,加上這一次為了救老朽,舍棄了半身生機,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那小家夥是真正的天命之子,雖然他一直在否認,但是,他确實用自己的行動,守護了這個人間。
“一年?”
法儒聽到儒首的回答,心神先是一震,很快反應過來,似是想到了什麼,吃驚地說道,“他背後還有那麼大的一個李家,如今,皇室對李家的敵意越來越深,以那小子的性格肯定不會坐以待斃,隻剩一年,那他?”
“劍走極端。”
孔丘平靜道,“這一年,李家和皇室定然會分出勝負,或者說,那小家夥一定會盡全力将李家所有的威脅全部打掉。”
法儒聞言,心中波瀾劇烈翻湧,久久難以平息。
“皇室,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孔丘看着北方都城方向,輕聲呢喃道,“千年的底蘊,受益最大的便是大商皇室,那小家夥一定要慎之又慎。”
同一時間。
大商皇宮,未央宮内。
長公主慕西子和長孫皇後說着一些家長裡短的小事,眉眼含笑,蒼白的容顔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在九公主長大成人之前,長公主慕西子一直都是大商皇室的第一美人,常年卧病在床的柔弱,反而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病态美。
“長公主殿下。”
就在慕西子和長孫皇後相談甚歡之時,殿外,一名小厮快步走來,禀告道,“陛下請您去壽安殿一趟。”
“知道了。”
慕西子神色平和地應了一句,目光看着眼前婦人,輕聲道,“皇後娘娘,陛下召見,臣妹便先行告辭了。”
說完,慕西子起身盈盈一禮,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母後。”
長公主離開後,慕容壓下心中情緒,凝聲道,“女兒總覺得這個姑姑很讓人看不懂,她好像永遠在笑,卻又是那樣的讓人不敢靠的太近。”
“你别看你姑姑現在這樣,當初,西子的武學天賦是很厲害的。”
長孫皇後輕聲一歎,說道,“可惜,西子當年服毒自盡後,太醫為了救其性命,隻能散去了她的修為,勉強将她從鬼門關中拉了出來。”
“姑姑為何要服毒自盡?”慕容不解地問道。
“因為情。”
長孫皇後輕聲道,“她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
“誰?”慕容詫異地問道。
“不能說,這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