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山高,誰又會甘心屈于山丘之上,人如此,劍亦如此。
“你自己決定吧。”
澹台鏡月平靜道,“太白書院不能出事,不然,我們前往昆山時,會寸步難行。”
他們在赤地,可沒有在九州那麼多資源,沒有勢,就隻能借勢。
不論酆都,還是太白書院,甚至地墟,都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勢。
“我會見機行事的,走了!”
李子夜說了一句,旋即轉身擺了擺手,快步離去。
澹台鏡月随後回了自己的房間,盤坐下來,全力療傷。
晨曦透過窗子,照入客房,澹台鏡月周身,十二長生碑的虛影若隐若現,強大的氣息湧動,數次觸及神境壁壘,卻又退了回來。
九州前來的兩位天命之人,縱然都以不同的方式觸及了神境,然而,兩人卻都不敢踏足其中,頗多顧忌。
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心生猶豫,道心便一潰千裡之說,也沒有什麼有我無敵,武道便扶搖直上的謬論,武道就是武道,它沒有那麼脆弱,更沒有那麼不堪一擊。
兩人不敢沖擊神境,隻是因為都背負了太多東西,必須考慮的更多。
時間一點點過去,房間内,幽幽光華彌漫,宛若實質,真氣具象化之後,肉眼可辨。
澹台鏡月身上,氣息越來越強,十二塊長生碑加持下,體内傷勢迅速修複。
約莫半個時辰後,澹台鏡月睜開雙眼,周身氣息快速收斂,旋即起身,朝着窗前走去。
客棧外,旭日東升,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尚且沒有察覺到大戰将至的陰霾。
不知者無畏,不知者無懼,或者,在這赤地大亂的前夕,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
與此同時,太白書院内,十三劍閣的弟子們齊出,開始在聖城中布防。
“發生什麼事了?”
終于,聖城内,百姓們看到太白書院的弟子陸續出現,意識到情況不太對,面面相觑,開始緊張起來。
而在太白書院中,李子夜一個人在書院内瞎晃悠,不知在做什麼。
“李副閣主,你這是在幹什麼?”
第七劍閣前,一頭白發的忘潇塵看到來人,不解地問道。
“布陣啊。”
李子夜應了一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第七閣主,不懷好意地問道,“潇塵閣主,你現在很閑嗎?”
“還行。”
忘潇塵回答道,“第七劍閣不負責布防,我現在倒沒什麼事。”
“那跟我布陣吧。”
李子夜提議道,“閑着也是閑着,運動一下。”
忘潇塵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也好。”
說完,忘潇塵似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李副閣主要布什麼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