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解決不了。”
李子夜回答道，“除非伊姑娘放棄現在的肉身，但是，伊姑娘如今已處于天人五衰的最後階段，神識想要離開肉身，已不太容易。”
火堆前，伊人沉默，不言不語。
“李閣主，不要賣關子了。”
地墟女尊正色道，“到底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有。”
李子夜點頭道，“女尊有沒有發現，我們在藏冥山下，遇到那些堕神遺體時，星盤是沒有反應的。”
地墟女尊聞言，神色一震，立刻反應過來，驚訝道，“李閣主的意思是，星盤，對于堕神，是無效的？”
“對。”
李子夜平靜道，“據我推測，異水可以通過感染神明的神識，影響神力的構成，從而改變肉身，打破星盤的共振原理。”
地墟女尊聽過前者的解釋，目光下意識看向眼前的伊人姑娘。
這個辦法，似乎有些強人所難。
神明，好像都很排斥和恐懼異水。
“可以！”
出人意料的是，伊人并沒有拒絕兩人的提議，回應道，“隻要能避開星盤的感應，我願意化身堕神。”
“伊姑娘可要想好。”
李子夜一臉認真地說道，“成為堕神後，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明白。”
伊人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已進入天人五衰的最後階段，本就沒有幾年可活，而且，我早已被衆神視為叛徒，和堕神也沒什麼區别。”
“如果伊姑娘能這麼想，那就好辦了。”
李子夜說了一句，伸手拿出了一個玉瓶遞了過去，叮囑道，“這裡面有稀釋過的異水，伊姑娘量力而行。”
伊人接過玉瓶，打開之後，看着裡面黑色的異水，沒有猶豫，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刹那間，破廟内，一股黑色的氣流洶湧而出，陰寒，異質，令人不寒而栗。
李子夜、地墟女尊下意識起身，遠遠避開，不願被異水沾染。
兩人緊張的目光中，前方，伊人服下異水後，一身氣息快速發生着改變，從方才的平和恬靜，變得異常的冰冷。
還有就是，恨意。
絲毫不加掩飾的恨意。
“這東西，當真可怕。”
地墟女尊察覺到伊人身上氣息的改變，沉聲道，“這麼快便讓一尊神明性情大變，難怪，衆神對它如此忌憚。”
“恐怕不止如此。”
李子夜凝聲道，“異水真正的可怕之處，應該不僅僅隻是可以影響性情，我給伊姑娘的異水，已稀釋了很多倍，便出現了如此大的反應，如果是高濃度的異水，說不定，連神明也會完全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