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鏡月冷笑道，“挺好，一将功成萬骨枯，犧牲弟子，成就自己，這天語者也是一個狠角色。”
兩人說話間，天際，十三上神揮動打神鞭，聯手硬擋一顆顆巨大的隕石。
短暫的僵持後，一顆隕石突破阻礙，轟然撞在了一位上神身上，下方，受到隕石沖擊的上神承受不了如此恐怖的力量，神魂應聲炸開，魂飛魄散。
上神隕落，第一顆隕石随之四分五裂，化為漫天火雨，墜入神城。
極限一換一，以咒法召喚的衆多隕石之一，換掉一位上神的性命，天語神咒之可怕，盡顯無疑。
“厲害啊。”
下方，李子夜看到眼前一幕，忍不住開口稱贊道。
一顆隕石換一位上神，天上總共六顆隕石，豈不是還能換掉五位上神？
那天語上神再來這麼一輪攻擊，十三位上神差不多就死完了。
“老友！”
虛空之上，正在苦苦支撐，抵禦五顆巨大隕石的十二位上神中，此前力擋天語者攻擊的一位老者開口，神色很是平靜地告别道，“吾要先行一步了。”
不遠處，另一位老者聽到老友的道别，心神一震，很快意識到什麼，神色微黯，說道，“你去吧，吾稍後就到。”
“好。”
此前開口的老者應了一句，沒再多言，回頭看向其餘的十位上神，開口道，“不怕死的，跟吾來兩個。”
“吾來！”
“吾來！”
後方，立刻有兩位上神走上前去，給予回應。
“走了。”
老者提醒了一聲，淩空一踏，沖向上方。
下方，兩位上神緊随其後，一同沖向了上方的幾顆隕石。
“他們要做什麼？”
天語神柱前，李子夜看到上方三位上神的舉動，詫異地問道。
“犧牲。”
旁邊，澹台鏡月沉聲道，“他們估計想用自己的犧牲，換掉這些隕石。”
“他們對那蕭皇的忠誠，可真是令人動容。”
李子夜聽過一旁瘋女人的解釋，輕聲說道，“雖說犧牲三位上神，換掉剩餘的隕石，比等死要強，但是，主動犧牲和被動死去，完全是兩回事。”
此來青龍神域，一路上，都是聽說這些上神如何苛刻，亂收神稅，欺壓下神，甚至說，他們毫無原因，就打上天語神城，在正常的觀念來看，也是令人不恥的侵略行為。
然而，就是這樣一群聲名狼藉的上神，卻是能在關鍵的時刻，如此果斷地選擇犧牲，毫不猶豫，也就是說，這些上神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抱着死在這裡的信念。
被認為是惡的上神，卻有着那些君子都不擁有的犧牲精神，究竟何謂善，何謂惡。
“極惡者，亦會有善的一面。”
旁邊，澹台鏡月看出某人心中所想，心平氣和地說道，“人性複雜，神，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