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在心中暗自感慨,她這師兄隻管着下令,也不管她隻是個十四歲的小孩,其他人又該如何信服她?
司玄瞥了她一眼,見她遲遲沒有開口,就問道:“怎麼?你沒有信心?”
秦姝擡頭對上了他的視線,“一半一半吧。師兄,我也不跟你說大話,這是我第一次領兵打仗,沒有經驗。其中變故很多,我不确定。”
之前在幻境中,她隻是其中一個土兵,用不着肩負起這麼多條人命。
司玄想了想,她這樣說也有道理,就又看向了秦姝,笑着說道:“你喊了二師兄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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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騎在馬上,闆着臉一臉的不愉快。
“我最讨厭騎馬了。”溫池說道。
秦姝輕咳一聲,安撫道:“師兄,這都是人命關天的事,你先忍忍。”
“别人的命關我什麼事?”
秦姝聽着他這話,再看他臉上明顯緩下來的神色,就知道他雖然這麼說,但其實也是嘴硬。
她也笑了起來,“師兄,這可是大功德。”
溫池瞥了她一眼,“什麼功德不功德的,師兄我會在乎這個?”
秦姝甩了一下馬鞭,一邊享受着難得的策馬奔騰的感覺,一邊留下一句,“我倒是挺在乎的。”
古蔺城距離他們所在的古冶城有七日的路程,這也是東越國有恃無恐的原因。
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是有人傳信出去,一來一回,等到援兵趕到,古蔺城早就成了一片死城。
八百裡加急送信去古冶城用了兩日,如今雖然秦姝他們帶着人已經盡力在往古蔺城趕去,但隻怕也要來不及了。
“罷了,能救多少是多少吧!”
秦姝一路飛馳,連一刻都沒休息過。
她和溫池兩人服用了辟谷丹,一路上可以不吃不喝,但其他将土可不行。
他們兩人就先走一步,讓其他人随後追過來。
終于在第四天的中午,兩人才抵達了古蔺城的外。
按照秦姝原本的猜測,古蔺城如今死傷估計已有半數,但事情似乎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和溫池兩個站在城門樓子上,看着地下的打鬥,忍不住啧啧兩聲,“巷戰?這些古蔺城的将土們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原來他們開城并不是投降,而是換一種方式拖延。
溫池手中的流光扇微微晃動,他肩上的發絲也随之晃動,就聽他輕聲說道:“也不隻是将土們的功勞,你看那些百姓。”
秦姝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果然就看到一個拉着孩子的婦人将手中的罐子砸在了一個落單的敵人腦袋上,救下了另外一個同伴。
她們二人說了兩句什麼,就拉開門躲了進去。
類似這種争鬥在城裡的其他地方時有發生,隻是大多數的情況下還是敵軍更占優勢。
畢竟他們有着更為強健的體魄,以及更加精良的兵器。
眼看着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眼看着跟一隊敵軍對上,秦姝再也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