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想了想,取出了歲寒給得灰色玉簡。
她将玉簡貼在腦門上,玉簡外圍的那一層灰色的氣機便随之褪去,玉簡中的内容瘋狂地朝着她的腦海中湧去。
若是将尋常人的腦容量比作一個茶杯,那秦姝的腦容量就相當于一個木桶。
那些内容符号同一時間湧入,讓秦姝頗為不适,還有種頭昏腦漲的感覺。
她搖了搖腦袋,擡手敲了敲頭頂,這種感覺并未消散。
對此,秦姝并未放在心上。
當年她還在讀高三的時候,三天刷完一本習題冊,也是這種感覺,待她将這些内容吸收了就好了。
她将玉簡裝起來,盤膝斂神,仔細參悟。
然而她才剛閉上眼睛,那種違和感就又出現了。
秦姝“唰”的一下睜開眼睛,一雙紫眸中滿是不解。
不對,很不對,就算她現在處在疲憊的狀态,并且腦子裡充斥着大量的内容,但是按理來說卻不會影響她思考問題的能力。
但是現在,她怎麼感覺自已的腦子像是生了鏽的軸,明顯思考力下降了。
這是怎麼回事?
秦姝再次将自已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卻依舊一無所獲。
就連她自已也覺得自已有點疑神疑鬼了,可是這種違和的感覺真的讓她無法忍受。
她大緻估計了一下,按照平時的速度,她測算出一個基本卦簽隻需要十分鐘不到。
但是現在……至少要十五分鐘。
雖然在尋常人看起來差不了許多,但在恨不得将一刻鐘掰成十二時辰的秦姝看來,這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她搞不清楚自已到底是怎麼了,她想找人問問,卻不知道要問誰。
她蹙着眉頭,緩緩擡起頭,看向了頭頂的天花闆,心裡頭琢磨着:
不然……去找妄劍師尊問問?
就在這時候,坐在她懷裡昏昏欲睡的小鳥突然清醒了。
它發出一聲尖銳的“叽叽”聲,揮着沒有毛的翅膀就要往秦姝身上飛。
然而,此時的它根本飛不起來,才剛蹦出半尺高,就又跌了下去。
秦姝以為它又餓了,正想将她放回魚堆裡,就見它身上突然湧出一層赤金色靈氣,非常輕薄,仿佛一層胎膜一般包裹着它的身軀,而後一點一點縮小到隻有它兩隻腳大小的模樣。
此時的重明鳥就像是穿着一雙赤金色的小靴子,踩着秦姝肚子翻過她的肩膀,來到了她的後背。
秦姝并未多想,她還以為小鳥是在跟她玩鬧,突然後心一陣刺痛。
原來是小鳥叼了她一口,秦姝正要訓鳥,她才剛一轉身,腦子一片清明。
那種混沌的違和感,竟然……消失了?!
秦姝的視線落在了小鳥的喙上,其上沾了一點血迹,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若有似無的絲線。
比她曾經見過的最細的天蠶絲還要細,若不是小鳥,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