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恍然大悟,她也是頭一次聽說煉器還有這種講究。
遊子衿也猜到了秦姝對煉器一竅不通,接下來越之真人的每一個步驟他都從旁解說。
正是因為如此,秦姝也因此對他刮目相看。
從一個人的言談就能看清楚他的思路是否清晰,也能從中了解他所學習的體系。
他一個築基期修土能解說越之真人煉器,本身就說明了一切。
随着熔爐的溫度升高,越之真人将大師兄送來的材料一個接一個的投入到熔爐當中,待到所有材料都融化了之後,他才一道法訣将大師兄的寶劍祭了出來。
赤金的溶液将寶劍緩緩包裹了起來,越之真人一道接一道的法訣打上去,才拎着大錘開始捶打。
耳邊是遊子衿的傳音,“必須要用特殊的手法将材料完全跟寶劍融合,不然寶劍是無法進階的。”
秦姝一邊聽着他說話,手底下輸送地心之火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金石敲擊的聲音好聽極了,叮叮當當的。
秦姝聽着,全身的細胞又再次陷入了某種奇特的律動當中。
秦姝眯着眼睛,手中一邊輸送着地心之火,一邊調整呼吸。
她現在大概明白了,這種感覺或許就是越之真人所說的“蘊”。
也怪不得他說自已跟他的蘊有緣,她自已也覺得挺有緣的……
煉器到了後期隻是反複且單調的捶打,沒有什麼技術難度,卻又是拉開法器等階的關鍵步驟。
不同的煉器師有不同的蘊,敲擊的力道和手法均有不同,待到法器成形,也就高下立見了。
遊子衿也閉了嘴,站在秦姝身邊認認真真看着越之真人煉器。
一柄劍,越之真人錘煉了整整十五日。
待到劍成,金光大作。
屋外突然傳來一聲驚雷,将秦姝從這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中拉了出來。
“雷劫?!”秦姝震驚了。
熔爐前赤膊的越之真人也穿好了衣裳,轉身拿着寶劍朝着屋外走去。
遊子衿也在一旁解釋道:“隻有經曆過雷劫的淬煉,這柄劍才算是真真正正進階到道器了。”
道器?!!
秦姝差點驚掉了下巴,大師兄已經将劍養到這一地步了嗎?
也怪不得他沒多少身家,養一柄劍跟養個吞金獸也沒什麼區别了。
越之真人才剛走出屋外,一道雷劫便從天而降,直接劈在了寶劍的劍身上。
“不會劈壞吧?”秦姝沒敢當着越之真人的面兒質疑,而是悄悄給遊子衿傳音道。
遊子衿笑了起來,“不會,這位師叔祖可厲害着呢,您且看着吧!”
秦姝原本以為隻是等着雷劈完劍,就算煉成了,卻沒想到越之真人竟然拿了個小小的榔頭出來。
每一道雷劈上去,他便借着雷霆之力将寶劍重新淬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