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眉頭微微蹙起,“所以呢?”
孟良擡頭看向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所以……與你無關。”
秦姝:“……”
她抿着唇試圖讓自已不要多管閑事,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對着孟良說道:“這裡分明每日都過着一樣的日子,你自已在這裡消磨時間也就罷了,滿佳呢?他小小年紀,也在這裡跟你一樣日複一日過着同樣無趣的生活嗎?”
孟良擡眼看着面前一臉嚴肅的女人,突然嗤笑一聲,眼中似乎劃過一道嘲諷。
“這又何妨?如今的世人大多數不都過着這樣一樣能望到頭的日子麼?每日都一模一樣,跟我們如今過得有何區别?在這裡,至少性命無憂。”
秦姝聽着他這話,也是一怔。
她想說不是這樣的,可一時間卻又不知該怎麼反駁。
她在後世的十八年,幾乎每日都一模一樣,晨起去學校、讀書吃飯、睡覺,第二日再重複頭一天的生活……
說是作息規律,但實際上,若不是來了修仙界,她或許一輩子都将這樣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這就是大多數人的生活,波瀾不驚,一眼能望到頭。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秦姝搖了搖自已腦袋,猛然擡起頭來,看着孟良說道:“即使日子是一樣的,可每日碰到的人,遇上的事都不一樣!你在這裡日複一日重複着同樣的東西,到底是在養孩子,還是在培養傀儡呢?!”
孟良在她脫口而出的一瞬間,以手為爪,手心的靈氣開始逐漸彙聚。就在即将出手的一瞬間,他手一僵,眸中的怒氣開始褪去,手中的靈氣也漸漸散了。
他瞥了秦姝一眼,“你什麼都不懂。”
秦姝盯着他,“我或許是不知道内情,但我卻知道,沒有人可以替别人選擇人生。即使你是滿佳的父親也一樣。”
孟良低頭看着自已的手,笑了起來,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真沒想到謝釋淵竟然喜歡這樣的。”
秦姝擰起了眉頭,“他和肥肥、郭崇他們在外邊生活得也還不錯,外邊的世界雖然危險,但不至于完全無法應對。修行原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便是死了也不枉費來着世間一遭。”
孟良對上秦姝的視線,突然開口道:“你這大道理倒是講得一套又一套,可我卻明明白白感受到你身上鲲鵬的波動。”
秦姝意識到了什麼,改口問道:“怎麼?你跟鲲鵬一族有仇?”
孟良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豈止是跟我有仇,他們得罪的妖族可多了去了。”
對于這一茬秦姝終于不再是一無所知,便十分坦率地跟他說道:“我此前去過鲲鵬小世界。”
“怎麼?你和謝釋淵站在鲲鵬一族那邊了?”
秦姝搖了搖頭,“不,我是想說,你們或許中了神族的圈套,鲲鵬一族死傷慘重,整個小世界再沒有一條活着的鲲鵬。”
孟良眉梢一挑,“當真?”
秦姝點頭,孟良的視線又落在了她的妖獸空間上。
“虛僞的女人。”他薄唇輕啟,又接着說道:“都說人族多奸詐,果然如此。”
秦姝一怔,看了一眼自已的妖獸空間。
她的大腦在飛快轉動,他不信她?
她的妖獸袋裡裝着的除了桑擇和小小,還有……那顆蛋?!
秦姝反手從妖獸空間中取出了那顆蛋,“你是說……這個?是鲲鵬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