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釋淵到底還是将她送出了門，看着她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直到她穿過一道月亮門，徹底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
謝釋淵才身形一動，從原地消失了。
那隻石居隻是單單擺放在那裡，是不會松口的，還得再給他點苦頭吃才行。
而秦姝徑直去了溫玉的院子，她去的太過突然，她敲門的時候溫玉正忙着藏手中的話本子。
秦姝到了好半天，才終于等到她開門了。
她奇怪地問了一句，“娘，你方才在做什麼？怎的半天都沒開門？”
溫玉的目光有些躲閃，輕咳一聲，說道：“沒什麼。”
秦姝看她這樣，自然不會信了。
視線在她周圍環顧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床上枕頭底下露出的一角。
這一看，她心中就全都明白了。
不過，礙着她娘的面子，也沒立刻戳穿她，隻當自已壓根沒看到。
溫玉見秦姝沒再追問，明顯松了口氣。
取出幾個秦姝平素喜歡吃的靈果放在她面前，才對着她問道：“你怎的突然來了？連個招呼也不打，是有什麼事兒嗎？”
她的女兒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掰成八瓣，若不是有事，她定然不會這時候過來。
秦姝笑了笑，“還是娘懂我，我這回來還真是有點事想跟您打聽打聽。”
溫玉靠在一旁的軟墊上，一邊給她剝着靈果，一邊擡眼瞥了她一眼，“什麼事呀？”
秦姝往她跟前湊了湊，問道：“娘，您知道魔界的魔族一開始也是被從修仙界驅逐去的嗎？”
溫玉點了下頭，輕聲應了一聲，“曾經聽你舅舅說起過，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有一批修土被驅逐了，但到底是不是去了魔界，我也并不清楚。”
秦姝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有所隐瞞，就摸着下巴琢磨着要不要直接去問問舅舅。
溫玉将剝好的靈果遞到了秦姝手中，“你怎麼突然有此一問？是出什麼問題了麼？”
秦姝歎了口氣，“娘，我突然也有些迷茫了。若是那些魔族原本也是些被驅逐的修土，那麼他們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溫玉驚訝于秦姝這話，思索了片刻，才神色鄭重地說道：“你長這麼大，娘并未教過你什麼。今日你能問起這話，娘很高興，但娘說得也不一定對。娘這一輩子見過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這世上還是好人占了大多數，但即便是這樣，好人也不一定就不會做壞事；壞人也不一定就壞的徹徹底底。”
她停頓了片刻，又接着說道：“那些被驅逐的修土，從前怎樣咱們不知道，往後怎樣咱們可以先看看再做決定。”
第1123章
出門迎客
“再看看？”秦姝重複了一遍。
溫玉微微颔首，“人都是會變的。或許他們原本被驅逐就是因為他們是壞人，也或許他們原本就是好人，但……這麼多年過去，帶着不甘和怨憤在魔界，如今出來了，又會是怎樣的心态，誰也無從得知……”
溫玉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秦姝。
确實如此，在那樣的環境下，無論是誰，待久了心态都會多少有些影響。
誰又能保證，這幾千上萬年過去，他們的心态還跟從前一樣，沒有發生改變呢？
“那……問問舅舅，是不是就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呢？”秦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