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道:“不知道從前為何死去,我們又怎能确定這次不會重蹈覆轍?”
寂朵沉默了,他突然也覺得若木說得對。
他信任母親,母親也信任他。
但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辜負母親的信任。
他是這個世界框架的根本,若是他再出了什麼破綻,讓母親精心籌劃的一切毀于一旦,他将……罪無可恕!
寂朵越是這樣想着,神色就越是嚴肅。
沉默了良久,他才開口道:“我們再去見見扶桑。”
若木點頭,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下來,說道:“扶桑活了那麼久,他一定知道的。”
這方世界越是穩定,他們從前遇上的問題就越是要規避,否則他們憧憬的一切都将會化為灰燼。
扶桑就盤膝坐在樹下,他枝繁葉茂的樹冠給他遮出了一大片黑暗。
他坐在黑暗當中,跟站在光明裡的寂朵和若木泾渭分明。
“你們來了?”他看着出現在自已面前的兩個小的,神色和語氣都沒有半分驚訝,像是早就料到他們會來似的。
寂朵點頭,“我們有些事想要跟您打聽打聽。”
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沉默,就在他以為是扶桑不願意說的時候,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一聲笑聲。
“你也是真能沉得住氣,我以為你早要問了,沒想到竟然一直等到了今天。”
寂朵一臉疑惑,上前一步也進入了黑暗當中。
他在扶桑身邊蹲了下來,問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扶桑點頭,一擡手,頭頂密布的葉子散開了些,陽光透過那葉子之間的縫隙,露出了一塊塊銅錢大小的光斑。
他們周圍亮了,扶桑和寂朵也出現在若木的視野當中。
就聽扶桑說道:“你能問我的不就那點事麼?能猜到有何難?”
寂朵調整了個姿勢在他身邊坐下,追問道:“那你快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從前的建木和若木都死了?”
若木見他問起,也走了過來,在扶桑的另外一邊坐下。
這時,他們身邊一個三角形的框架結構逐漸成形,他們三人的身形也逐漸變得透明,直到最終隐匿在了虛空當中。
扶桑的聲音響起,他并未直接回答寂朵的問題,而是說道:“聽秦姝說,将來是要将三界衆人隔開的?”
寂朵點了點頭,“正是,我娘說,到時候會将三界隔在不同的空間以及時間當中,大家彼此不會有什麼交集,這樣也不會對凡人不公平。”
若木聽了也連連點頭,“理應如此。”
扶桑笑了笑,又毫無征兆地提出了一個問題,“既然新的世界如此,你們又怎會覺得從前的世界是同一時間節點呢?”
寂朵動作一頓,擡眼看向了他,問道:“什麼意思?”
一旁的若木也是一臉疑惑,跟寂朵的神色如出一轍。
扶桑看着他們兩人這一無所知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跟他們解釋道:
“我們三個是世界的根本,世界是依托我們而存在的,因此我們所在的地方時間節點也是最晚的。這樣說,你們能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