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心裡一驚,朱元璋竟然真的要全殺了?
“起來吧!”
毛骧起身。
李青摸不準朱元璋說的起身,包不包含他,隻得繼續跪着,說實在的動不動就要下跪,他還真不适應。
“咱不是讓起來了嗎?”
“啊?是…謝皇上。”
服了,你就不能說明白點兒啊……李青起身,掏出供詞,“皇上,這是那些罪員的供詞。”
小太監上前接過,轉呈朱元璋。
朱元璋匆匆過了一遍,點頭道,“做不得錯,對了,這位是錦衣衛指揮使,你的上司。”
李青抱拳行禮,“屬下李青,拜見指揮使大人。”
毛骧打量了李青一眼,贊道,“是個做錦衣衛的料子,皇上慧眼如炬。”
朱元璋搖頭失笑,朝李青道,“你先回去吧!”
“臣…”
一千三百人,便是一千三百個家庭,李青終是起了恻隐之心,他婉言道,“皇上,微臣審訊那些罪員的時候,無意發現了一些…蹊跷之處,臣不敢隐瞞。”
“哦?”朱元璋饒有興趣道,“說來聽聽。”
李青吸了口氣,委婉将官員的那些難處一一道出,見朱元璋眉頭越皺越緊,他連忙表明立場:
“那些罪員欺君罔上,當論死罪,空紙蓋印官員亦罪無可恕,卻也…
情有可原。”
朱元璋冷笑一聲,“毛骧,将他押去午門……”
掀開茶蓋抿了口茶,“廷杖二十!”
呼~
李青松了口氣,體内的真氣逐漸趨于平靜。
心裡大罵: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喘氣兒啊?
毛骧很沉得住氣,直到朱元璋說完,才拱手道,“臣遵旨。”
說罷,押着李青走出大殿。
朱标看了眼李青離去的背影,皺眉道:“父皇,他還得給母後治病呢,二十闆子下來,萬一……”
“放心,毛骧心裡有數。”
朱标無奈點頭,沉默片刻,又道:“父皇,兒臣以為,李青的那句‘罪無可恕,情有可原’在理,那麼多做實事的官員都殺了,政事也會延誤,不若從輕發落吧?”
“那個李青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朱元璋語氣嚴肅,“空紙蓋印的危害有多大,你這個太子不明白嗎?
蓋了印就代表了官府許可,那可是在上面寫什麼就是什麼,一旦被有心人利用,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