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瞥了他一眼,揶揄道:“永青侯的茶,我可消受不起。”
“……”李青幹笑道,“老大你也知道啦?”
頓了頓,立馬表忠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在老大你這兒,我永遠是小李。”
“行了行了。”毛骧接過茶,笑罵道,“老子不好男風,以後少說這種肉麻話。”
李青:“……”
不過毛骧既然喝了茶,就證明他依然站自己,錦衣衛依舊可以依仗,這讓李青心裡踏實不少。
毛骧放下茶杯,道:“一會兒我組個局,你請大家吃個飯。”
頓了一下,“其實你也不用過于擔心,皇上擺明了要重用你,百官再如何厭煩你,也不會在你聖眷最隆的節骨眼兒動手。”
李青苦笑點頭:“話是這麼說,可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
“怕什麼?”毛骧輕哼道,“咱錦衣衛也不是吃素的。”
“老大,你真好。”
“别這麼惡心行嗎?”毛骧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接着,意味深長道:“錦衣衛需要一個門面。”
李青愣了愣,緩緩點頭:“卑職明白!”
“嗯。”毛骧見李青如此上道,嘴角露出笑意,起身道:“行了,你在這兒等着,我去搖人。”
走了兩步,又回頭道,“錢帶夠了嗎?”
“夠夠的。”李青拍着胸脯道。
半個時辰後,錦衣同知、佥事、鎮撫使到齊,衆人寒暄幾句,相約來到鴻湘樓。
李青封侯,這些人也是豔羨不已,甚至有些小嫉妒,但李青終究是錦衣衛的人,且為錦衣衛立過大功,謀取了不少福利,心裡的排斥性并不大;
加上毛骧的力挺,李青的保證,一頓飯下來,衆人心裡的負面情緒便煙消雲散了。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吃吃喝喝過後,一行人的關系俨然恢複如初。
“大家都别走哈,晚上教坊司,一人一花魁,兄弟請。”李青打着酒嗝,一臉豪爽。
一聽晚上有花魁睡,衆人眼神立即明亮起來,态度愈發親熱,“李兄弟仗義!”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話就見外了。”李青笑道,“哥幾個稍等一會兒,兄弟結了賬,咱們就去教坊司。”
目送衆人走出雅間,李青揉了揉笑僵的臉皮,起身去結賬。
……
子夜。
李青從花魁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回了家。
三女還沒睡,聚在客堂裡嗑着瓜子,聊着天,見他回來,憐香忙盛了碗醒酒湯。
李青接過嘗了一口,溫度适中,‘噸噸噸’一飲而盡,頓覺胃裡舒服很多。
“時間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三女怏怏點頭,憐香小聲咕哝:“家裡就有,先生幹嘛花那冤枉錢。”